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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注意。

※血腥注意。

※部分世界觀參照:惡靈古堡。

  
  「無線電……呼、呼叫……」後面的聲音充滿雜訊,讓人無法識別到底是什麼。「Code:319、121……」
  「嘖!又是這種亂七八糟的訊息。」克洛伊四處望著,在這荒廢的加油站裡頭的免稅商店,好不容易找到了無線電,卻又是聽到發霉的雜訊。
  她勉強在地上找到幾包香菸,身上也只剩幾支火柴可以點燃,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馬的,這裡就是那該死的代號座標,結果沒人。」克洛伊靠在桌上,吐出菸圈,當作樂趣。隨後她像是想到什麼,在四處東翻西找,最後找到了幾把小刀。
  「噁……」
  克洛伊耳尖地聽見了什麼,她動了動耳朵提高警覺,手放在腰間,在大熱天早已汗流浹背的她,此時汗滴更是從額上滑落。
  滑落,掉地。
  「嘎!」一個似人卻面目全非的東西衝出,克洛伊在腰間的手立刻拔出槍,三發,小腿、心臟、最後正中額頭,那個物體倒地在地上抽蓄,她走上前,又在後腦門給了一發,那東西終於不再有動作。
  從身上的衣服看來應該是商店店員,「居然能躲這麼久,你還沒變殭屍前一定都在偷懶。」克洛伊將香菸丟在那團物體身上。
  她外出查看目前唯一心愛的交通工具||重型機車是否有加到油,結果全部的油槍湊一湊只有八分滿。
  「算了,也很夠了。」她隨意將油槍丟在地,拿出身上的筆記本將那代碼319、121劃掉,發動機車前往下一個地點。
  
  
  二0一七年,在美國西方有一個阿卡迪亞鎮的小區域,名為黎日的科技公司因金錢利益,導致股東與總公司發生爭執,原技術開發設計是將天生具有衰老症或特殊病狀,簡單說就是目前世上還無法找到完整醫療方法的人與願意陪同的家屬凍結起來,待實驗DNA成功後,這些人就可以獲救。但總會有人向錢看齊,股東方自然想從那些等待醫療的人大削一筆,但總公司本身是為善意,於是前者採取了計畫,派出專案小組將未實驗成功的DNA加入毒性液體後並透過通風孔散播出去,原先只打算將整個科技公司搞垮,但病毒無法控制地,透過沒有緊閉完全的孔縫,開始往外飛揚。
  很快地,不到三天的時間,從阿卡迪亞小鎮開始,延伸到整個美國,所有吸入病原體的人都產生異變,直接至死算是好事,壞的是變成可怕的生物,吃活人肉生存也無需喝水。三年內,已經不只有美國,而是擴散到全世界。然而這未知病原體不只會改變人類,也將世界變成了沙漠,放眼望去,沙塵一片,連有名的天使之城||洛杉磯,也只是一座充滿高樓的大廢墟。
  
  
  但並非所有吸入病原體的人都會產生異變。
  
  
  ||Survied Hunter。
  那些倖存下來的人被如此稱呼,他們身體機制比一般人好,骨骼硬化、體格壯碩、反應靈敏、大腦似乎也經過了進化,五種感官都異於常人,而且可以兩三天不進食不喝水,有的可以一個禮拜也沒關係。
  克洛伊就是其一,在她看見自己親生母親被咬之後成為殭屍||是,我們統稱它們為不死人殭屍,當時的克洛伊已經放棄活下去的希望,然而當喬伊斯啃食她時,她身上受傷的地方開始快速痊癒,猶如新生,但那個過程很痛,痛到她無法忍受,於是她推開嘴上還有自己手臂肉的喬伊斯,狂奔衝進車庫,砸壞繼父的槍械展示櫃,並給在身後追上來的母親一槍。然而正中心臟的子彈並沒有發揮完整的效果,她驚慌失措不停射擊後,她才知道腦門是唯一的弱點。
  她無法想像第一個獵殺的人竟是自己的親人,只是想離開這個傷心地。她對於那些稱呼一點也不在意,在漫長旅途中,她發現還存活著一般的倖存者,那些人想盡辦法可能地生存,發出無線電求救,第一次克洛伊只是剛好路過,但雙方都沒有太多的軍械武器可以逃離,更何況連能逃去哪都不知道,最後她只能跟這些人道別。
  「Good luck.」
  一路上她看見很多,但希望看到得最少,直到最近無線電發出很多意義不明的代號,她動了動她那生鏽的腦袋,雖然說身體機能大部分都經過改變,但不愛思考跟進化是兩回事,她發現這不是求救訊號,而是代表了座標,通常是補給站,或是可以休息的場所,就像有人或像衛星那樣監視或該說指引著她一樣。
  即使如此,不代表她一路上都是安全的,該殺的殭屍還是得殺。隨著時間過去,無線電發出代碼的頻率越來越頻繁,甚至還可以說是越來越清晰。
  「好了,就讓我看看……你接下來的把戲吧。」
  這幾天她聽到的內容是完全清楚的,而且還多說了一句:「我們這邊很安全,能提供妳安穩的睡眠與基本的飯食,還有無限量的槍械。」代表對方真的知道自己越來越靠近,除了想確認她還存活,也想告訴她對方那邊衣食無缺。
  
  
  克洛伊從遠方透過望遠鏡看著那最後的座標,一座監獄堡壘,的確是個很適合躲藏的地方,對於那些殭屍來說,他們只能被擋在外敲著鐵做得柵欄門。
  但同樣,她也進不去。
  『聽得見嗎?』
  一個聲音閃過克洛伊腦海裡,她哇喔了一聲從屋頂上往後跌,「嚇死我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嚇妳的。』
  從聲音聽起來是個女生,克洛伊只是摸了摸發痛的後腦勺,如果有像她這樣具有癒合能力極快速的人,那麼有什麼奇奇怪怪的超能力者她也不意外了。「沒事,現在呢?」
  『我們已經在門邊準備好了,而妳要想辦法從正門衝進來。』
  「門呢?等等殭屍就會衝進去了耶?」
  『不必擔心,我們這邊有能立刻將門恢復的辦法。』
  好吧,對方都這麼說了,克洛伊也沒遲疑太多,她立刻在腦海裡擬定戰略。等到她一切準備待續,她一腳攀著屋頂,狀況看不出改變,堡壘外那些無腦還是一樣,如果真的碰到這麼一大群,恢復能力再強也會被啃光。克洛伊點燃一根菸,她真希望這不會是她最後一根菸。
  她算準時間,將剛剛綁上炸藥的無線電往天空一拋,人趕緊跨上重機,「嘿!你們這群腦殘!」克洛伊大喊,殭屍們聽到聲音全部一齊轉頭,發出噁…噁…的聲音開始往克洛伊這邊的大樓移動。她將手上的菸,做了個瞄準姿勢彈出去,「去死吧,混蛋。」
  菸與炸藥準確地碰觸在一起,做出了一場大爆炸,然而這只是分散離克洛伊最近的殭屍吸引力與死亡率,其他的開始蜂擁而上,克洛伊壓住煞車發動,重機的轟轟引擎聲似乎早已準備好為這一場賭注而咆嘯,爆炸的同時她放開煞車,機車狠狠往前從那一場爆炸衝出。
  「快,趁現在!」由於爆炸與克洛伊這個活人的原因,殭屍們完全沒注意到堡壘那的動作,沿路上輾過幾個活死人頭,噴得她身上有些腥臭,轉頭她發現柵欄門還沒完全打開,她雙腿施力穩住還在空中飛翔的重機,雙手從腰兩側拿出槍開始射擊那些想接近她的殭屍,大約離門一公尺的距離,子彈也射擊完畢,她隨手一扔,正好打中兩個殭屍頭倒地不起。克洛伊再度狠狠催了油門,機車著地,她只能抓緊把手,別讓自己被那些殭屍扯下機車。
  門無法完全打開,對方那邊也很緊張,克洛伊只好傾斜車身,直接衝進堡壘內,對方衝出至少五六個人開始對著門外的殭屍射擊。
  「麥克斯,快!」
  此時被克洛伊撞壞的鐵柵欄突然開始自己移動回原本的位置,生鏽的鐵螺絲釘還變成全新剛上漆的樣子,然後一切恢復原樣,殭屍繼續在外頭像瘋狗般亂吼,敲打著全新的柵欄門。
  「哇靠,這什麼能力?」
  「回溯,不只如此,妳可以看看妳的摩托車。」她的重機完好無缺地立著,克洛伊吹了個口哨,一個男人走上前把她拉起來,「妳好,沃倫。」
  名叫沃倫的男子對她笑了笑,彷彿在這像世界末日或天真的塌下也無所謂般親切,她回握:「克洛伊。」
  「噢,好一個大重逢喔。」一個穿著紅色外套的淡棕髮男子從他們倆中間撞開,身後還跟著一個金髮女子,不屑地瞥了克洛伊一眼。「多了一個人可以幹嘛?搶食物搶水?」
  「別這樣,內森。」
  「閉嘴凱特,人是妳找來的,自己照顧。」兩個人走進監獄堡壘內,口氣酸溜溜。
  「他說得也沒錯,別在意。」克洛伊先行開口,畢竟剛剛一個時機沒抓好,整個殭屍把這裡全滅霸佔都有可能。
  「唉,倖存者也沒多少了,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懂不懂……」
  克洛伊看了沃倫一眼,不想多說什麼。「所以,凱特?一直透過無線電,還有剛剛直接在我腦海裡說話的是妳?」
  金髮女孩怯怯地點頭,雙手緊握著什麼,克洛伊看出那大概是十字架。「嗯,我的能力……可以定位比較特別的人,只是一次只能一個,我們追蹤妳很久了……」
  他們邊走邊進堡壘,一開始只有凱特在這,在殭屍還沒包圍這裡時,內森還有那個金髮女子||維多利亞也同樣躲了進來,甚至沒過問凱特的意願,隨意動用這邊的東西,想盡辦法要逃出去,凱特若阻攔,他們就施予言語暴力或壓力,從十字架就可以看出來她是個虔誠的教徒,所以她無法反抗,畢竟就同一層面來說,這裡什麼都不缺,是個安全的避難所。
  「對了,那個也有超能力的女孩……」克洛伊想起,發現那個叫麥克斯具有回溯能力的女孩一直都跟在後頭不發一語。
  「麥克斯?還可以嗎?」沃倫轉身,扶住對方「麥克斯?麥克斯!」
  
  
  「唔……」
  「其實堡壘內在我進來後已經有不少東西損壞,像是斷電後電梯無法使用,我的能力也是感應,但沒有特定東西,我想我並非完全的超能力者吧,半吊子的,不過我察覺到這邊有很多槍械,就在地下兩層,糟糕的是,電力系統壞掉後,地下就開始淹水了,於是麥克斯用了她的能力讓斷電系統恢復,水流開始排出,大概那次能力使用太久出現了副作用,所以我們不太讓她用能力,剛剛太多殭屍需要一邊抵抗,可能用過頭了。」
  克洛伊轉頭看著麥克斯,「嗯?妳醒了?」
  「嗯……」
  「剛剛謝謝妳了,沒妳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沒事,凱特說偵測到妳後我就堅持能救一個是一個。」
  「敘舊結束了嗎,開飯囉。」突然又出現一道沒聽過的聲音,克洛伊往聲音方向看去,一個長髮長得很漂亮的女生端著鍋子走過來。「辛苦妳了,能找到這很不容易。我是瑞秋。」
  「瑞秋是我們的廚師,不過是普通人,所以剛剛沒有讓她到上邊去,怕有危險。」沃倫就像導遊一樣,一個一個介紹。「內森跟維多利亞,除了是情侶以外,兩家也是世交,而且槍法意外地好,留在這對我們並非壞處,只是講話搞不太清楚狀況就是了……」
  瑞秋一碗一碗盛給大家,燉馬鈴薯,比她以往吃的豆子罐頭好多了,小情侶坐在他們後面桌,完全不想與人打交道。「所以,你們打算呢?」
  「還沒有想法,但我們的無線電最近收到這個廣播:『這裡是安斯佳勒,我們提供完全無污染的環境與設施,有充足的食物與足夠的水源,重複,這裡是安斯佳勒,我們提供完全無污染的環境與設施,有充足的食物與足夠的水源,請倖存者聽到請回覆。』但這是兩天前的廣播了,之後就沒有消息。」
  「為什麼我都沒有聽到這個?喔對,我的無線電被你們干擾了。」
  「抱歉,我們沒想太多,只想多一位同伴。」
  「所以那是什麼地方,你們打算怎麼過去?」要是沒搞好我覺得我就死在外面了,克洛伊心想。
  「妳跟我上來。」沃倫領著她到屋頂,「妳看。」
  她接過望遠鏡,「放到最大,妳會看到安斯佳勒是什麼。」
  「哇喔……」她不敢置信,一艘像鐵達尼號的船就在她的望遠鏡上。
  「上頭一向沒什麼動靜,當然從沒有無線電廣播開始也是一樣。」
  「你覺得還有希望?」
  「不試試看都不知道,雖然認真說把大家送死也很過意不去。」
  「好吧,你都這麼坦白了。」
  
  
  忙了一天,沃倫說也該休息了,「妳的新房間。」
  「好一個牢房。」
  「至少都不缺,廁所、發霉床單與枕頭。」
  「也是,我應該不會被鎖在這吧?」
  「妳是我們最後的希望,大家待在這都快放棄了。」
  「好吧,我盡力。」克洛伊說,如果真的能有希望,她也想留一點在心底。「話說,在這之前,我可以洗澡嗎?」
  「喔對,我請麥克斯帶妳去吧,麥克斯就住在隔壁。」
  我真受夠全身的死人味了,克洛伊在心底抱怨。
  「我們只有冷水。」麥克斯說。
  「無所謂,我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這是目前最好的福利。」克洛伊深了個大懶腰,麥克斯遞毛巾給她。
  「我在外面等妳。」
  「不必啦,快去休息,妳今天應該很累了。」
  「我等妳。」
  拗不過對方的堅持,克洛伊進了監獄的大眾浴,把全身的裝備放在離自己最近又能立刻拿到的地方。打開水龍頭,何止冷水,簡直是冰的,她隨意沖了全身,最盡可能把頭髮那些沙塵還有血漬洗掉,然後毛巾沾水將全身擦過後,她煩惱該不該繼續穿舊衣服。
  「我有幫妳準備衣服,妳可以把原本的洗過。」她突然聽到外頭說。
  「妳的超能力包含偷聽嗎?」
  「我不喜歡這個說詞。」沉默半分鐘,在克洛伊差點道歉時,對方開口:「同樣為女人的直覺,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抱歉。」
  「呃,不用道歉啦,我還要感謝妳。」她看到麥克斯準備的衣服,T恤跟短褲,真是再簡單不過,讓人感覺不到先前她還在外奔波還有與殭屍對抗。
  將衣服晾好後,她一同與麥克斯走回房間,與她說了謝謝,躺在石床上,感覺真好。
  人只要有舒服的地方,就很容易放鬆下來,而且在此時浮出了希望,讓克洛伊的睡意湧上猶如光速,幾乎是立刻就睡著了。
  
  
  『克……洛伊……嘎!』
  「嚇!」克洛伊驚醒,從石床上跌下,好不容易有床可以睡卻睡成這樣。
  她夢到喬伊斯朝她走來一邊異化一邊喊著她的名字的畫面,至今仍讓她無法忘懷。
  她透過上頭的挖空的鐵欄窗,在這沒有鐘也沒有盡頭的日子,時間彷彿也不重要了。沒了睡意,她帶上槍械,想在四處晃晃,記得沃倫說地下兩層有很多軍械,她對有多少槍枝很感興趣。
  拿著火把,她盡可能輕手輕腳地四處查看,良久,她終於下了兩層樓的位置,有一股鐵鏽味,大概是沃倫說得之前淹水的關係,多少有影響到,畢竟麥克斯當時只有把能力專注在電梯。
  「哦哦。」克洛伊吹了一聲口哨,「這才像樣嘛。」她看到許多武器,在現在,槍比人還多,還好殭屍不會用槍,不然地球大概早就毀滅了吧,雖然現在也差不多就是了。
  突然,克洛伊耳朵動了下,聽到有什麼東西靠近的聲音,她敏捷地拿了幾把能攜帶的武器,算是更換裝備的意思,手上拿著小槍警戒地待命。她隨著聲音來源慢慢地走,每經過一個通道就快速將手往前伸,避免自己反過來被制伏。她從原本的武器庫反方向移動,側頭看到前面燈火通明,她依舊緩緩移動,躲在柱子邊安靜地聽裡頭有什麼動靜,但柱子並不能完全遮擋住自己的身體,所以她再度側頭看,突然……
  『嘿。』
  克洛伊緊握板機的手差點開槍,看到來人後趕緊收手。『妳想嚇死我啊!』
  『我沒辦法,我經過妳房間的時候妳不在。』
  又不是三歲小孩,看不到人找到這來?克洛伊心想。
  「前面是什麼?」解除一半的警戒心後,她用比正常的音量再小一點與麥克斯對話。
  麥克斯領著她走進去,裡頭有一個大型的強化塑膠空間,如果真的要塞滿人至少可以塞一百人吧,但裡頭只關了一個人。
  「唷,麥克斯,什麼風把妳吹來了?」關於對方的嘲諷麥克斯沒有回話,只是向坐一旁的人點點頭。
  「塞繆爾,辛苦了。」一個大約五十上下,穿著藍色警衛服戴著眼鏡的男子親切地笑了笑。
  「幸好妳來了麥克斯,我正愁著無聊。這位是?」
  「她是克洛伊。」
  「你們前陣子談到的那位?」塞繆爾沒有打量的目光,直接下了結論:「的確是個優秀的女孩兒呢。」
  「嘿,別無視我啊。」
  「別太理他。」麥克斯說:「他從凱特在這時就被關在這了,是個危險人物。」
  「無辜啊,」對方舉起雙手擺在耳旁,「我說了,那些逃難的囚犯把我當作獄警關起來了,這邊原本屬於我們軍事單位的中繼站,我們長官要求把囚犯放出來增加人力,但狗改不了吃屎,當時情況一團糟,等我醒來我已經被關在這了。噢,我還沒自我介紹,馬克,順便提一下,妳很勇敢從大門直接衝進來呢。」
  「你怎麼知道是我?」
  「每個人都有特殊能力,活下來的人只是僥倖,我猜猜,癒合能力快速、反應神經強化、還有一項,妳沒用過。」
  克洛伊半信半疑,她還有自己不知道的能力?
  「就算如此,放你出來有什麼好處?」
  「我都聽說了,安斯佳勒,屋頂上一台直升機妳不是沒看到,重點是你們找不到汽油,何況那也只能載一個人,我有方法可以離開這裡,但不把我放出來我就不說。」
  克洛伊驚訝,對方連她昨天上去屋頂都知道了,確實,她有看到飛機,但她沒有提,那台飛機很小,不可能載走這邊所有人。
  「做個交易,讓我出來,我就讓你們去安斯佳勒。」
  克洛伊陷入思考,對方雖然講話輕浮但並不浮誇,何況他說中自己的能力還有昨天發生的所有事,不論如何,這人不容小覷。
  「走吧,克洛伊。」突然,麥克斯拉著自己的手走了。「他對這裡每個人都這樣說,我怕他的能力是洗腦。」
  她沉默沒有開口,麥克斯停下轉頭看著克洛伊說:「難道妳相信了?」
  「呃,不,沒有。嘛,只是思考看看而已。」
  「別做任何思考,這裡就夠了。」
  不曉得為什麼,克洛伊總覺得麥克斯好像……很堅持某些東西。
  
  
  「妳看過馬克了啊……」沃倫摀著頭說:「唔,麥克斯對他很反感,除了猜測馬克同樣用某些言語跟麥克斯對談不太愉快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中午進食時麥克斯並沒有與他們一起,反而躲在房裡,克洛伊只好說了不久前的事。「重點是,你們相信他嗎?」
  「透過我跟凱特的直覺都覺得無法完全信任,但若不與他合作,這裡的門早晚還是會被敲壞。」很有道理,現在只是分成兩派堅持不下,麥克斯的能力是他們目前之中最有用的一個,若沒有她的同意,馬克與他們都沒有逃脫的可能。
  問題是,麥克斯為什麼反對?
  晚上,克洛伊洗完澡後到麥克斯房間,對方今晚也沒有下來吃飯,她端著食物走了進去,「我不餓。」麥克斯說。
  「妳的能力之一?」克洛伊再度故意開了個難笑的玩笑,但她覺得這種話對麥克斯很有用。「不餓也要吃,能力來源主要還是身體的動能,妳會時常暈眩是因為不常吃飯吧?」
  「為什麼妳……!」
  「妳吃得比一般人少,猜測若妳有不吃飯的習慣,只是單純發揮好心讓其他人不餓死,但那並非好事,大家仰賴妳的能力,妳故意想早點送死?」
  似乎被說中,麥克斯沉默許久,最後接過克洛伊手上的食物,略帶委屈地說:「我受夠現在的生活了,妳知道如果很少使用能力,反而會消逝然後轉變成一般人嗎?」
  克洛伊點頭,麥克斯繼續說:「使用能力比不使用還痛苦,我已經承受不住了。」
  「妳只是選擇逃避,如果妳想當拖油瓶,大可從頂樓跳下去,然而又為什麼反對放馬克出來?妳害怕他的話是謊言,妳還真是矛盾,既想活下去又想送死。」克洛伊看見麥克斯的手在顫抖,畢竟能在現在生活下去已經很了不起了,身為超能力者似乎又多了一個包袱,會想逃避也是當然的。
  但克洛伊不爽的是麥克斯想拖這邊的所有人一起死。
  「一起面對吧,至少,妳選擇讓凱特救我進來,不就是為了多一個人幫忙嗎?」
  克洛伊把手搭在麥克斯顫抖的手上,希望能給予她一些勇氣。
  
  
  「瘋了你們!你們要把這個人放出來?」克洛伊將所有人招集到樓下,不意外,第一個哀嚎的是內森。「他如果不危險,就不會被被關著。現在待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出去!」
  馬克只是有趣地趴在塑膠板上看著內森,後者講完盯著前者想說什麼,「砰。」結果馬克只是假裝嚇唬他一下,內森立刻退後三步。
  「總……總之……我不同意!」內森堅持。
  「現在不是你同不同意的問題了。」沃倫說,「塞繆爾聽到最近牆邊有動靜,我跟他去查看過,原本只是小型排水孔的已經被挖成一人攀爬的通道,搞不好他們已經爬進來了。」
  「別、別傻了!他們只是沒腦的人!」
  「嘿,你叫內森?為了活下去你吃不吃人肉?」馬克突然說了一句,所有人再度沉默。
  「放他出來。」克洛伊摀著下巴說,她自己也很困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自己對這邊瞭解還不多,但若要活下去,什麼都得嘗試看看。
  塞繆爾拿出鑰匙打開那不知道多久沒打開的門,雖然是塑膠做的,但接縫處跟一般的門沒兩樣,難免發出一些吱啞聲。馬克只是緩緩從裡頭走出來,再度用打趣的眼神看了內森一眼。
  「你們也知道這邊的槍械比人還多,要不要讓我拿隨便你們。」馬克領著眾人往大門走去,外頭的殭屍看到食物出來又開始胡亂喊叫,繼續瘋狂撞著柵欄門。「還真的變成新的……」他喃喃一句,接著指著大門的右方說:「這邊,裡頭裝著一部坦克車,重點,沒有電,你們自己想辦法打開。」
  「開什麼玩笑!你唬我們嗎!」內森抓起馬克的衣領舉著拳頭。
  「嘿嘿,放輕鬆,我沒騙你們啊,我說了,我可以告訴你們逃脫的辦法,但要怎麼做是你們該煩惱的。」
  沃倫上前扯開兩人,然後說:「好了,該有的工具我們也沒少,再吵下去我們跟外頭那些白癡一樣,準備好開工吧。」接著帶著內森,後頭則跟著維多利亞一同尋找工具,準備炸開鐵欄門的開關。
  「妳跟我來。」馬克悄悄在克洛伊身邊說。「會聽聲音不是只有塞繆爾,牆邊傳來的動靜我多少也有聽到。」
  「嗯,他們查過了,似乎已經爬進來了。」克洛伊帶著馬克往槍械庫去,「隨你拿吧。」
  馬克又露出那個打趣的表情,「妳願意讓我拿槍?」
  「我覺得沒什麼不可,你不想死在這,誰也不想。」
  「真有趣,那麼,我就先去檢查排水口通道了。」
  「嗯,我去連絡另外兩人。」
  
  
  「瑞秋?麥克斯?」克洛伊繞著牢房一間一間找,卻怎麼也不見這兩個人。
  「砰鏘。」突然有什麼鐵製物品掉落的聲音,克洛伊循著來源而去,接著她看到瑞秋緩緩從空汽油桶走出來。
  「呼,原來是妳,妳沒事吧?」走出來的是瑞秋,但臉上充滿驚恐。
  「我、我看見……了……」
  句子尚未拼湊完成,咚一聲,人頭落地,克洛伊趕緊拿起背上的散彈槍,此時,一陣悶悶的咆嘯聲傳來,克洛伊感到苗頭不對,趕緊往前翻滾兩圈。
  「碰。」又是一聲重擊,克洛伊定睛一看,一個至少兩米八的怪物,手上拿著一把大斧頭,臉被麻布袋蓋著,還用兩隻大鐵釘穿越而過。
  「What the fuck?」這種大傢伙怎麼進來的?克洛伊在心底想,然後用散彈槍往怪物身上擊發兩槍。
  但怪物只是雙手在兩側施力,像嬰兒被哀打一樣,越加大聲的咆嘯。
  「Shit.」克洛伊又往怪物頭上打一發,這下怪物不只用吶喊來表達他的不滿,而是舉著斧頭往她衝過去重砍。
  遇過那麼多風風雨雨,雖然還沒看過這種大怪物,但克洛伊並非省油的燈,她往右邊飛躍,「該死,怎麼打不死啊!」在她抱怨的同時,怪物也從她飛躍的方向揮舞過去。
  但怪物打到的是木製的桌子,這替克洛爭取到時間逃跑,這下她心急了,在跟怪物拚搏的同時,她還找不到麥克斯,她一邊奔跑一邊喊叫,但怎麼樣就是聽不到回應,而且不知道怎麼跑的,她跑到大眾澡間來,這下可好,哪兒不跑,還進了胡同。
  大塊頭的重斧開始四處揮砍,把所有水管都砍壞,水柱不停噴灑而出,擾亂了視線也讓地板變得溼滑,此時怪物突然停了下來,克洛伊已經跑到牆邊無處可去,兩邊目前僵持。約莫三秒,怪物開始狂奔,克洛伊一蹬順著牆爬了三步,怪物正在她下方,揮下斧頭,但斧頭只是牢牢卡在牆裡,克洛伊躍到了怪物身後從他的頭一踢,怪物只是嘎啊一聲,她又拿起背後另一把散彈槍,兩把不停掃射,子彈用盡之時,人用蹲姿落地。
  水還在不停地揮灑,克洛伊已經全身溼透,她吞了一口唾沫,怪物又開始大叫,並一個施力拔出斧頭往她奔來,她開始想各種方法,但沒有槍的子彈,跟這種怪物相比根本等同於手無縛雞之力。
  「克洛伊!」一聲叫喊,克洛伊轉頭,看見一把散彈槍往她飛來,她想也沒想伸出手接住,在大塊頭的重斧又要再次揮下前,她順著溼滑的地板從怪物的跨下滑過去,由下而上給予三發射擊,血與部分肉塊以及水柱融合在一起流出並往低處流,咚的一聲,斧頭落地,怪物也跟著雙膝著地。
  「克洛伊!妳沒事吧?」
  克洛伊還處在奮戰過後的狀態,正在努力調整呼吸使自己恢復正常,她只是擺了個手勢告訴麥克斯她沒事。
  「……吼……吼……」
  突然,兩米八的怪物又開始有動作,就像剛剛只是給時間讓克洛伊準備好死期,也給自己調整好姿態,它緩慢起身並轉過,克洛伊也是,加上一旁的麥克斯不知何時手上也有一把散彈槍。
  「Fuck you.」
  克洛伊說,然後兩人同時射擊,直到最後一發子彈用盡,怪物終於一邊嘶吼最後倒地,不再有任何動作。
  「呼,有夠煩人的……」克洛伊看著大塊頭說,心想這種不知所云的怪物都出現了,到底為什麼?「麥克斯,妳剛剛到底去哪了?」
  「我……不想成為大家的絆腳石,在馬克帶著妳離開後,我告訴沃倫我要去通知瑞秋,結果我怎麼也找不到她,只好先回房間拿了原本就準備好的武器帶在身上,經過這邊正看到妳跟那個大怪物在搏鬥,才趕緊把槍傳給妳。」
  「嗯。瑞秋已經死了。」克洛伊盡量不帶感情地說。
  「是嗎……我們……真的有逃離的機會嗎?」
  「我們去找馬克吧。」
  待兩人到下水道口,另外原本在上頭的三人也在那。
  「發電機根本沒有裝進去,你到底想唬我幾次!」
  「那也不能怪我,我說了我也是被留下的,這麼說來,我記得那邊應該還有幾桶汽油,你何不提上去樓頂,還可以載著你的女人前往安斯佳勒?」馬克撇了撇嘴,笑著說:「我想你沒那勇氣也不會開飛機對吧?那就別老是耍嘴皮子了,還有隱藏自己的能力不太好喔。」
  「嘖,混蛋!」
  內森也有能力?連沃倫都不知情,他可以隱藏這麼久,就是那副自是非凡的態度,沒人想靠近也沒人想跟他說話,再加上維多利亞老在一旁,兩人總一副小天地的模樣,任誰都不想知道他們有什麼祕密。
  「看什麼看!我沒必要跟你們報備吧!」內森一副被抓到把柄沒台階下地說:「我可以發電,自然也可以幫那台發電機充電,但那是一台坦克車的量,不是我負擔得起的,加上快速的東西在我眼裡可以變成慢動作,所以我才能每發都擊中殭屍腦門。」
  「好了算了,從現在起我們盡可能團結好嗎?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了……」一直都沒講話的凱特出聲了。
  「嗯,瑞秋已經死了,還有超高大的莫名其妙怪物,我贊成凱特的想法。」
  大家都以沉默表示理解與認同,內森只是啐了一聲,不再多說話。
  「馬克,所以呢?」
  「那些殭屍的確是從這裡爬上來得沒錯,但這也是我們唯一的逃生口了。」
  「監獄外有放了幾艘救生艇,只要有一艘能用,那就可以前往安斯佳勒。」沃倫說,大概是他的感應告訴他的。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點頭同意,馬克第一個下去,然後沃倫,內森則執拗他要最後一個,於是接下來是凱特、麥克斯、克洛伊,最後是一臉嫌棄的維多利亞與內森。
  「他媽的臭!」後頭不停傳來抱怨。
  下水道被挖得很長,長到不知道盡頭會是何處,而且路很崎嶇,必須攀附好或抓得死緊。
  突然,嗆咚一聲,所有人提高警覺,在此時停下來的維多利亞感到生氣:「快走呀,停下來做什麼!」
  「噓||」尾音還來不急拉完,換來的是一聲慘叫。
  「維多利亞||!」內森透過微弱的手電筒燈光看著維多利亞在自己眼前不見。
  克洛伊稍微往上爬看了一下,「不,有岔路!他們有的躲在裡頭!速度加快!」
  「不……維多利亞……」
  「噓!小聲點!」克洛伊警告,「想活命就加快你的腳步!是大男人就別哭哭啼啼的!」雖然才相處幾天但她知道維多利亞本質不壞,雖然她明白內森心底的傷痛,但現在無法顧及這件事。
  眾人奮力往前,直到馬克喊了一聲,才發現腳底下出現了亮光。
  「我跟沃倫先下去,確定沒有問題你們再逐一下來。」馬克一邊說,一邊把槍遞給沃倫。
  「女士們,沒事,下來吧。」
  大家一個一個下去,沃倫拿著槍警戒四周,馬克則負責把女生們接下,四周像大型避難室,但到腳踝的地方已經淹水,克洛伊趕緊往門外走,如同沃倫所說,總共四艘救生艇,她確認後,發現真的只有一艘還有汽油也可以使用。
  她走回正想通知大家,突然一個黑影衝出,將眼前的凱特制伏在地。
  「不!」麥克斯大叫,是殭屍!
  克洛伊趕緊朝那個殭屍的腦門射擊,它只是抽蓄幾下就不動了,但她的聽覺告訴她,後面還有更多,於是她大叫:「快上救生艇!」
  槍聲此起彼落,由於克洛伊的感官異於常人,她朝黑暗處開槍,果然引發不少聲響,馬克則因為之前是軍人的關係,所以在子彈經過時擦出的細小火花就看出前方的一票殭屍。
  「快,快動作!」馬克也跟著緊張了,他與克洛伊合作無間地朝前方開槍,一槍就是一個。沃倫則扶著不敢相信好友已死的麥克斯往外走,內森已經學乖,拔腿就是跑。負責攻擊的兩人小槍子彈用盡,往前一丟也跟著跑,「那一台,快!」克洛伊喊。
  後頭的殭屍越來越多,他們努力嘗試讓救生艇發動,但太久沒使用了,需要時間。
  「Fuck!」內森罵了一句,跑出救生艇。
  「內森,做什麼!快回來!」
  「閉嘴!沒有維多利亞我也活不下去!你們趕快讓這個破東西發動,我用電來拖延時間!」
  「快點吧,勢必要有人犧牲。」馬克說:「既然他是自願的,就表示他心意已決,我們不該浪費。」
  內森的慘叫傳進克洛伊耳底變成一股刺痛,她相信大家都一樣,此時救生艇終於發動,而他們只能望著內森一人獨自奮鬥,到最後被一群殭屍淹沒。
  
  
  他們抵達安斯佳勒後卻什麼都沒有,於是往前方大門走去,厚重的鐵門打開,克洛伊與馬克拿出手上的手電筒在四處照明,繼續往前走,最後又來到一座門前,克洛伊一照,「Shit.」門上頭印著黎日科技公司的符號。突然,門緩緩地打開,裡頭一片黑,等到眾人踏進去後,從遠方燈開始亮起來,純白一片。
  「這是陷阱。」
  「什麼?」另外兩人發出疑問。
  等等,兩人?
  馬克跟沃倫立刻回頭,發現理應當要在身後跟著的人不見了。
  「不愧是異變速度第一的人,妳什麼時候發現的?」熟悉的聲音響起,在一片亮白中,椅子緩緩升起面對眾人。
  「因為沃倫從來沒說妳的來歷,接著在妳發現我不見之後,就找上凱特讓她定位我,引誘我跟你們一起行動。」
  「很聰明嘛,克洛伊,把身上的武器全部卸下,你也是!」沃倫說,克洛伊一邊卸下武器,一邊往後看著沃倫手上握著槍對著自己。
  「黎日科技公司的股東,冒這麼多危險值得?」克洛伊說,兩手交叉擺在後腦。
  「給點福利,就會有很多人替我賣命,妳身後不就一個?」麥克斯說:「還有,最重要的是妳,妳是整個黎日公司的資產,我不能失去妳。」
  「這下我可糊塗了。」
  「我跟大衛同一個部門,也登門拜訪過妳家,妳很有趣,事實也是這樣證明。當時我們在研發血清時,大衛也拿妳的血液來試過,那時妳很小,大概也沒印象了,妳是唯一能跟毒性病毒融合的人,不然妳覺得妳為什麼可以活到現在?」麥克斯像是在談著往事,開心又有趣地說:「妳不覺得奇怪嗎?既然我跟大衛同一個部門,又在小時候看過妳,怎麼可能還是二十幾歲的模樣?」
  「妳替自己施打了未實驗完成的DNA?」
  「對,那並非未完成!」麥克斯用力拍了下桌子,「只是少了點東西……對,就是妳,克洛伊,妳的血液可以完全與它融合,而我需要妳,花了我很長一段時間,總算是把妳帶到這了。」
  「啐,真是垃圾。」
  麥克斯像是沒說完又繼續解釋:「那個DNA也帶給我能力,但能使用的次數不多,而且使用就會加快老化的速度,而妳,克洛伊,妳擁有快速癒合還有感官加強的各種能力,妳是如此的完美……在淋浴區原本是想看看妳還有多少能耐的,但如果不是我輕手殺了妳就沒意義了……」
  「想要?那就親自來取啊。」克洛伊語畢,左腳往後一踢,踢掉了沃倫手上的槍,馬克立刻接過,將彈夾與槍枝分離往旁一丟,與沃倫搏鬥起來。
  而克洛伊則是往前衝,正想給麥克斯身上一拳時,對方突然吹了口哨,兩旁跑出了兩隻殭屍狗,一個飛躍就上前往克洛伊咬去。
  克洛伊此時蹲低身子,兩隻狗撞在一起,彼此吼嘎之後甩甩頭又對著她吠叫,狗並不笨,這次他們一隻先往前衝,克洛伊閃過後,另一隻則從她閃過的方向出現,這突襲讓克洛伊不得不拿出偷藏在靴子裡的匕首,擋住它的咬擊,但這並不能撐太久,她腳一縮將狗踹開,另一隻則從身後出現,克洛伊握著匕首的的手正在流汗,她緊握了兩次,然後往前一衝,狗兒也跟著跑上前,在以為克洛伊會被動物靈敏的反應咬傷,兩邊並身之時,克洛伊用手肘往殭屍狗的頭上一擊,並迅速低下身子迴轉,將匕首從狗兒的腦門刺下,無了哀嚎。但她可沒忘了另一隻,她立刻往左翻滾兩圈,拿起那被馬克拆卸的槍隻,在殭屍犬衝到她面前同時,一發,上膛的手槍拆卸彈匣後,槍裡還是會有一發子彈,部分血液濺在她臉上,然而克洛伊只是淡定地確認這畜生不會再爬起來。
  另一邊,克洛伊與非人之物搏鬥的同時,馬克跟沃倫這邊也不上不下地進行決鬥,沃倫看來雖然身材瘦小,但在閃躲方面卻格外靈敏,而馬克雖然身為軍人,卻還是因為身高差的關係閃避不及。
  「我還以為你只會當導遊呢。」挨了一拳的馬克這麼說。
  「麥克斯是我的上司,我愛她,為了她,我什麼都願意。」此時沃倫不曉得從哪裡拿出一支針筒,往自己的脖子施打,突然間,他手臂開始有東西鑽動,接著他咬牙一撐,往前就是給馬克一拳。
  「強化血清?」馬克及時雙手交疊檔住對方的拳頭,但還是不免退後好幾步。
  馬克從身後拿出小刀,上前揮砍,然而等真的砍到對方時,刀子卻碎裂。
  「吼啊啊啊啊。」沃倫發出像野獸般的嚎叫,瞳孔已經不見只剩眼白。
  「靠,這不是人了啊。」馬克心底暗叫不妙。
  「砰、砰。」沃倫往後一看,克洛伊在身後射擊,然而對方,不,也許真的該稱呼野獸,牠只是繃緊身子,子彈又從原本的地方掉落出來。
  克洛伊將腳邊的槍踢給馬克,兩人盡可能地射擊是要害的地方,但沃倫只是蜷起身子,部分子彈又給噴了出來。兩人此時一邊一邊走動,直到肩並肩,「你要不要賭一把?」克洛伊突然說。
  「人命關天了,妳想抓我去送死嗎?」
  「我還沒那麼可惡,你不是說我還有一項能力嗎?」
  「我能猜測得到但並不代表百分百準確。」
  「那就來賭一把,你繼續牽制住這傢伙。」
  說完,克洛伊往麥克斯方向瞄去,對方果然知道大禍臨頭,連殭屍犬都不是她的對手,沃倫肯定也沒轍,更何況她知道麥克斯害怕馬克所說的,克洛伊還有一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能力。
  她手上的槍預估還有兩發子彈,她一發給了沃倫的頭,一發給了心臟,後者依舊是哀嚎,但沒有多餘的動作,強化血清一樣是未完成品,那會讓人隨著時間過去而分不清敵我,克洛伊看著麥克斯偷偷往後方移動,一扇門打開,她已經準備好空中飛行機要逃跑。
  「現在!全部都打心臟!」
  克洛伊喊,馬克依言照做,此時,克洛伊與沃倫都消失在他眼前,他不可思議地望著,「馬的……真是個神經病……」
  
  
  麥克斯啟動飛機已經上天,她笑笑地看著設施,心想待會有一場爆炸好看,得不到完美的血清也沒關係,黎日公司在別的地方分部研究並沒有停,只要把自己凍結起來,總有一天還是會恢復。
  「嘿,我都親自送上門了,妳不要嗎?」
  「什……!」麥克斯驚訝地回頭,發現克洛伊就在自己身後,還附帶了一隻怪獸。
  「妳的部下、你的仰慕者、你的保鑣、啊啊,隨便什麼稱呼都好,我將他還給妳囉。」空中戰機的門在剛剛麥克斯起飛就已經慢慢闔上,在克洛伊語畢後,更是完全關了起來,她驚慌失措地想要打開門,卻聽到了滴滴滴的聲音。
  「麥……克斯……」沃倫抬頭,胸前是她原本要炸掉設施的核子彈。
  
  
  「怎麼樣?不錯吧!」克洛伊看著天空,開心地說。
  「沒想到最後一樣能力是瞬移,妳這傢伙根本開外掛。」
  「麥克斯口中所說的大衛就是我的繼父,我恨黎日公司,它剝奪我們家人相處的時間,此時感覺真是報了一個大仇呢。」
  「都好,我不想惹妳。」馬克說,「接下來呢?」
  克洛伊走到船艦上,「由我們接下這個任務,繼續拯救倖存者,還有超能力者,絕不讓黎日公司的計畫啟動。」
  
  
  
  
  
  
  
  『這裡是安斯佳勒,我們提供完全無污染的環境與設施,有充足的食物與足夠的水源,重複,這裡是安斯佳勒,我們提供完全無污染的環境與設施,有充足的食物與足夠的水源,請倖存者聽到請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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