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妄

※平行世界注意。

※不定期發文更新。

※百合。

　　「哦，比狠的是吧。現在你們這些毛還沒長齊的屁孩都愛拿槍嗎？啐！」他雙手舉起做出投降的姿勢，但眼神裡滿是兇狠。「Fuck，要不是瑞秋跟妳很好，我早就殺了妳！」
　　「弗蘭克先生，我代替克洛伊跟妳道歉，她個性就是這樣。」他偏頭，我趕緊把槍收起來。「我也很抱歉，我害怕妳傷害克洛伊。」
　　「算了吧，以為拿武器道歉就有用嗎。」
　　「我們真的只是想知道埃文有沒有來向你買藥而已，他前幾天被發現在宿舍裡舉槍自殺了。」我沒說出檢驗還有丹尼爾一事，那代表會讓人知道我們涉入太深。「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們擔心他是不是有嗑藥的傾向。」
　　「啐！管他有沒有嗑藥，你們這些小鬼拿槍都不覺得太早嗎！還怪到我這裡上來？」他轉身進車，不忘罵句髒話要我們走人。
　　我們走回車上，克洛伊受到驚嚇一路上沒辦法說話，我跟大衛報告：「雖然他說他不知情，但我想他一定知道什麼。」我思考著那個表情所代表的含意。
　　我知道先入為主的觀念會影響判斷，但這事一定跟瑞秋擺脫不了關係，如果是，弗蘭克會聽過埃文的名字絕對不奇怪。
　　
　　
　　漩渦俱樂部的活動日期貼出來了，在下個禮拜三，寇特妮在走廊上一邊宣傳一邊幫人報名，我自然走上前，表示我也要參加。
　　她只是看著我，話在嘴邊又吞進去，最後只能把報名表遞到我面前，什麼也沒說。
　　「維多利亞有要參加嗎？」我問。
　　「大概會吧，妳不要落井下石。」她冷眼瞥我。
　　「我到是想問妳們跟泰勒怎麼了。」
　　「不是妳洗腦的嗎？她開口閉口都是妳這個偽善者。」
　　我無言，乾笑幾聲之後就走了，要冀望她照顧維多利亞，我想我還是期待內森比較快。
　　剛剛大略看過報名表上面的名字，幾乎是所有人都參加了，當然，除了凱特。我跟大衛討論過後，覺得凱特不應該再進去裡頭冒險，甚至希望活動當天能有一位警力在女宿舍看守，確保沒有可疑人物出入。
　　這次活動地點辦在學校游泳池，也不知道誰想的，連同標語一齊改掉變成世界末日派對，讓我不禁懷疑是不是嫌事情發生的不夠多。我們不知道還該防範多少，只能被動地等待，該繼續加強的只有決心，誰也沒把握下次手裡握著的，不只是槍，或許是一條人命。
　　隨著活動時間的逼近，我開始不斷地作夢，內容很雜亂，但都很真實。比如像克洛伊提過的她在廁所被射殺，而當時我也在場卻只是躲在角落沒能阻止，畫面一轉，這次我敲響了警鈴，讓克洛伊來得及脫逃，那個開槍的人我從背影判斷出是內森，一個不知道該不該意外的人；還有我被帶到白色的房間，看起來不像醫院，強烈的光打在我臉上讓我睜不開眼，不停傳來啪啪的聲響，那很明顯是相機的聲音。
　　接著有一道斯文卻帶著不耐煩的人聲，對著我生氣，要我不要亂動，還說在我身上看到非常不同的特質、我是如此完美又獨一無二，那真的是一場惡夢，在夢裡我這麼說，醒來也是這麼說。
　　我把這些夢告訴克洛伊，她很擔心，但只能安慰我也許是被弗蘭克一事嚇到了才會如此，她清楚我的狀況，像我之前胡言亂語說殺死她了，她比我更確信這些事情曾經發生過，不單只是夢。
　　是這樣嗎？夢境是另外一個世界或時間線所發生的事……我從來沒這麼認真看待過做夢這件事。
　　『麥克斯？救命！我被卡住了！』
　　我聽到克洛伊的叫喊，頭痛的感覺還在腦中震盪，趕緊衝上前去，『撐著點，克洛伊！』她的腳卡在火車鐵軌的縫隙中，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遠方傳來火車的鳴笛聲，與頭痛形成了共鳴，我甩甩頭試著振作，環視四周尋找方法。
　　『我不想死在這裡！』克洛伊的驚慌讓我更加緊張，轉頭發現了電線箱，首要之急是先找到有用的工具，我到後方的工具間翻箱倒櫃，在裡頭發現了老虎鉗，出來我看見右斜方有鐵撬，也不管是不是用得到，帶著總比沒有好。
　　最嚴重的問題來了，當我打開線箱時，有綠、黃、紅三條線，我不知道我該剪哪一條！聲響越來越近，我緊張到無法正常呼吸，該怎麼辦！
　　『拜託，麥克斯！快！』
　　紅色。突然一個想法閃過，我毫不猶豫就剪了紅色那條電線，正解！鐵道控制器被鬆開了！
　　『快跑，克洛伊！』我拉下控制器讓鐵軌鬆脫，克洛伊立刻爬了起來，火車正在逼近，我使盡全身力氣再把桿子拉回去，做到了最完美的結局。
　　火車從我們兩面前呼嘯而過，克洛伊全身發抖，抱著我說：『妳又救了我一命，天啊！現在我們真的是生死之交了。』
　　又？
　　對了！我到目前所做的夢……都是在救克洛伊！為什麼？在那個光照通明的夢裡頭，那個男聲說：『妳真應該專心於學業的，而不是跟妳的小朋友玩「私家偵探」……噢，克洛伊，沒錯。很抱歉，我殺掉了。』
　　不，為什麼！克洛伊倒在我面前，額頭有子彈穿過的痕跡，那是一個洞，無法填補起來的孔，而我就這麼失去全身的力氣，只有一張模糊的臉印在我眼簾。
　　Mr. …… Jeffson？
　　
　　
　　為什麼……為什麼是瑞秋？克洛伊，我真的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是如此的愛她……她怎麼能死了呢？
　　為什麼是我死了呢，麥克斯？
　　像是突然從高樓墜落，抬頭發現我正坐在課堂上，剛剛那一切像是夢……不，那就是夢沒有錯。
　　下午三點五十分，距離下課還有十分鐘。
　　傑弗遜老師在講課，此時史黛拉的筆掉在起上被她拾起、泰勒拿紙球丟向凱特卻毫不做聲、維多利亞的手機發出震動聲響，她只專注在傑弗遜老師身上。
　　不對，我剛剛沒有睡著，但那感覺並不像做夢，太奇怪了……
　　突然，我的身體不聽使喚，我的手主動拿了我最愛的相機，對著自己按下快門，閃光燈與拍照聲引來全場的注目。傑弗遜老師開始說起了自拍肖像畫之類的，話鋒一轉開始詢問我的意見，又或是想嘲笑我？他問了我一個問題，老實說我有聽沒有懂，接著維多利亞很快就搶去光采，也不忘奚落我一番。
　　接著，黑色的漆彈一顆一顆打在窗戶，製造出裂痕卻沒有破碎，沒有人覺得不對勁，原本屬於白天的陽光轉換成夕陽色，所有的一切變得不可思議。
　　『不過說真的，我可以把你們任何一人放在陰暗的角落裡，照下你們驚慌失措的一瞬。』周圍的人突然都消失了，剩下傑弗遜老師站在我面前，眼神充滿自信與疼愛：『如同妳，麥克斯，我是如此的愛妳。有我給妳拍照，妳就再也不需要自拍了。』
　　說完，傑弗遜老師不見了，我走出教室，卻是進入女宿舍，那畫面比剛剛更加詭異，陰暗無光的宿舍，每個人門前都擺著蠟燭，我走到自己房間前打開門，又是同樣的樓層，於是我開始胡亂地開，突然我聽見哭泣的聲音，是凱特。
　　我內心的恐懼不停膨脹，凱特在自己的房門前祭拜自己，我帶著發抖的聲音與她打招呼，她質問我：『妳為什麼沒有阻止我跳下去？妳根本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她打開房門，除了白色的強光以外什麼都沒有，接著她縱身一躍，門也跟著關上。
　　我的天！我完全沒有辦法思考發生了什麼事，這是在夢裡還是現實？還是夢裡面有無數的夢？我身邊的人一個個變了樣，有的甚至在我面前死亡，我卻什麼也做不到。
　　克洛伊……凱特……瑞秋……我對不起妳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