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妄

※平行世界注意。

※不定期發文更新。

※百合。

　　在克洛伊家吃完晚餐後，她提議要我住下，希望再與我多聊一些在西雅圖發生的事，但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只想找個地洞鑽。
　　突然房門敲起，是大衛。「麥克斯？我不知道妳也在。正好，妳今天找到維多利亞了嗎？」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進門就這麼沒禮貌。」克洛伊不滿。
　　「聽著，這攸關妳們的校園，妳不要在這時候找我麻煩。」
　　「鬼才找你麻煩！麥克斯是我的朋友！」我拉了克洛伊的衣襬，她只好坐回床上，神情繼續瞪著大衛。
　　「維多利亞什麼也沒有做，她只是在跟傑弗遜老師聊天，結果他就倒下了。」
　　大衛露出狐疑的眼神，我沒有退縮，然後他拿下帽子，抓了抓他的平頭說：「唉，希望妳沒說謊。彈道的分析結果出來了，是從背後射擊的，腰部往上偏左，槍法十分拙劣，沒什麼大礙，只是大概得停課一陣子吧。」
　　「大衛，你們到底在追查什麼？」我並不相信他們會妥協給一個十八歲的學生玩警察遊戲，至少大衛絕對不會。
　　「妳只要配合就好麥克斯。」
　　「你把我們家麥克斯拖下水耶，都不用給個理由？」克洛伊再度發難。
　　好想吐槽那個「我們家」是怎麼回事，這樣我跟大衛不就有親緣關係了嗎？
　　「我……唉！」她拉過克洛伊的椅子坐下，「聽好，尤其是克洛伊，妳就當妳無意間知道這件事，不要淌渾水。麥克斯，我必須先道歉把妳扯進來，但目前我們需要學生當線民，很抱歉我們無法事先告知妳。關於學校的漩渦俱樂部有販毒一事妳們都很清楚，我試著阻斷這件事很久了，這也是我想裝攝影機的原因。」我點頭表示明白。「但隨著調查，我發現事情不是那麼單純，有人在背後操作而且非常清楚這些事，但因為一直沒有什麼問題發生，我那些警察朋友都覺得是我太小題大作，直到現在，校園裡出現槍擊案件，才有一兩個認同我，覺得有調查的必要。」
　　「但你怎麼肯定是學校的學生？」
　　「阿卡迪亞灣的毒藥販子我們問過他幾次，當然不是用很正當的方式。」我猜他說的應該是弗蘭克。「他坦承他有用高價賣了點便宜毒品給布萊克威爾的學生，但實際的量是多少我們不清楚。」我問他為什麼沒逮捕這號人物，大衛說：「在這裡沒人想多做事，能過一天就是一天，那傢伙是危險份子，身上不是帶著軍用刀就是槍，還有隻小畜生，咬了警局裡三四個人。何況普萊斯考特家還曾經花錢把他保了出來，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麥克斯，我也希望妳適可而止就好，不要太深入。」
　　我很明白，我說。我沒有把泰勒的異狀告訴他，除非他們有問，不然對於其他的資訊我一概保持沉默。
　　「接下來我需要妳幫我詢問凱特。」
　　「凱特？你懷疑她？」我非常驚訝。
　　「她去過漩渦俱樂部一次，那時我待在車上看著門口有什麼人進出。大約一小時後，她從門口出來，很不舒服的樣子。」
　　「也許只是酒喝太多？」
　　「不，隔天我有過去問她，她說她滴酒不沾。」我答應大衛，不過需要時間，我並不想在短期內讓人感覺我在做調查，他點點頭可以接受後，便離開房間。
　　對話結束後克洛伊跑去洗澡，我在腦袋思忖凱特會去漩渦俱樂部的可能性，以她保守的宗教觀念，會去那個地方可以說是褻瀆她自己，何況若是傳去她家人耳裡，那都不是什麼好下場。
　　是有什麼把柄被捉握在手嗎？而這位幕後人士又是誰？
　　如果沃倫有記得些什麼就好了，搞不好這些都是有關連的。
　　克洛伊披著海盜浴巾回到房間，一身短褲跟無袖背心突然吸引住我的視線。
　　「幹嘛，妳眼神色瞇瞇的喔。」
　　我還真吞了口口水，尷尬的說：「胡、胡說。」
　　「我說麥克斯……」她俯身把臉貼近我，離我只有一公分的距離，我因為坐在地上，只要視線往下移動，克洛伊的事業線一覽無遺。
　　「天啊！妳臉紅了！」她像是發現寶物一樣，拍著手表示新奇。「麥克斯，我不知道妳對女人有興趣！」
　　我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她真的很幼稚！
　　「我喜歡過女生。」
　　「真的假的？說來聽聽。」克洛伊坐在床上擦著頭髮。
　　「是西雅圖的同學，她很喜歡肢體接觸，常常勾著我的手，或是我坐在位置上時，會雙手環住我的脖子，通常都會讓我僵硬一下，我說過我不太喜歡這樣，但她說她只想對我這麼做。後來習慣之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有其他女生太接近我的話，她會吃醋。」
　　「所以是她喜歡妳嗎？妳怎麼喜歡上她的？」
　　「她沒有。應該說我覺得她沒有喜歡我，在我發現我們之間從沒有聊過愛情方面的話題時，我就這麼認為。而我也是理解到這點後，發現自己喜歡她。」克洛伊說那不會覺得很可惜嗎？「沒什麼好可惜的，愛情這東西一向不長久。」
　　克洛伊說她不喜歡我這種想法，接著她說：「我以為我喜歡瑞秋。」
　　「不意外。」
　　「麥克斯妳好討厭，表現驚訝一點配合都不行。」我把她趕去吹頭髮，她吹完又喜孜孜的跑來我面前坐著說：「因為瑞秋對我很好，我以為她對我有超越友誼般的情愫，可是她又常常把我跟弗蘭克湊在一起，讓我覺得滿煩的。但總不好意思去問她，所以就只好藏起來了。」
　　我回她還知道會不好意思，得到的是她的中指一根。
　　不多說了，我要了衣物準備洗澡，這次我確定我的東西都拿齊後才去浴室，上次的是我可不想再來一次。
　　克洛伊喜歡瑞秋一事真的不意外，我想起剛認識瑞秋的時候，她一直表現出她對克洛伊有好感，或是她們其實在一起的氛圍，現在想想還是很不是滋味。對於克洛伊來說，剛剛的話題就像「原來妳也有過」這種感覺，並非真的想確認什麼，我想我話題轉得還算可以吧？應該不會被她發現吧……
　　想到剛剛克洛伊的動作，心頭突然一熱，她背心裡的黑色內衣……還有克洛伊常常穿的那件骷髏衣，她自己知道那其實滿引人犯罪的嗎？我想她一定沒有自覺……
　　人還是不能說謊，一但有意識之後，原本自然的事情就會戴上有色鏡片。我沒有說的是，其實我後來有跟那位女生交往，而在我要來阿卡迪亞灣前，我們也都還哭著說保持連絡，可是兩個禮拜就逐漸沒了訊息，或說回覆的時間越來越慢，慢到我在布萊克威爾安定下來後才發現，這人已經不在我心裡。
　　作為一個精神潔癖的人，我還是傳了訊息過去說我們分手吧，即使會讓對方覺得沒有必要，或是打擾到她的生活，但這麼做也是為了彼此好，至少，對我很好。
　　不過倒是很快就收到她的謝謝，她說她怕被我忘掉，因為我是那麼的若即若離，也不敢再用簡訊叨擾，她總算可以放寬心面對我們之間的關係。
　　雖然我不清楚為什麼想隱瞞克洛伊，是想當一個純潔的人？還是怕克洛伊排斥這件事？又或是……我不希望讓克洛伊察覺我會喜歡上她這件事。
　　「麥克斯？妳淹死在裡面了嗎？需要進去幫妳人工呼吸嗎？」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麥克斯！妳再不出聲我要進門囉！」
　　「住手克洛伊！」
　　「噢還活著，我昨天有做布丁喔，洗完快下來吃。」
　　我快速擦乾身體，穿上克洛伊給的深藍色T恤，上面印的是東倒西歪的啤酒瓶，還寫著：Change the world, drink！
　　唉，她衣服的品味實在……跟我很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