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寫成有點黑黑的憂鬱系列,結果又變成搞笑故事了……
有時候會覺得這種小短篇如果用畫的會不會比較有意境?
可惜我只會編故事……只好當作是情人節的小短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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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做朋友吧!」
我再一次見到有人如此厚臉皮,或者說難聽點應該是不要臉?然後被要求的那位自然一臉錯愕得離開了。
這不是當然的嗎,面對陌生人居然如此要求……
「嗚……又被甩了。」
「……好想把妳的腦袋解剖開來看看。」
「這是誇獎我的意思嗎?」
「不,這是嫌棄妳的意思。」
她擺出二次受傷的表情。
「我說啊,」她邊咀嚼著口中的飯粒邊說出自己的想法:「人不是說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就要去追求嗎?不然那樣就會失去很多東西呢!」
「妳知道物極必反四個字怎麼寫嗎?」
「不知道,我知道那個又沒幫助。」
「『事物發展到極點,必然會轉向發展。清˙紀昀˙閱微草堂筆記˙卷十八˙姑妄聽之四:「蓋愚者恆為智者敗,而物極必反,亦往往於所備之外,有智出其上者,突起而勝之。」或作「物極必返」、「物至則反」』。」
「喔,傳說中的優等生模式出現了!」
「白癡。」我拿出智慧型手機。「網路發達,請妳好好運用好嗎?」
「不要,那又讓我交不到朋友。」她賭氣得說。
「妳到底在執著什麼啊?」
「每個看對眼的對象都有可能是下一個交往對象啊。」
「膚淺。」
「人生如戲,誰也不知道下一段關係或是感情會從哪裡開始啊!」
「妳這種搭訕法絕對不會成功的。」
「誰說的,那我怎麼跟妳熟起來的。」她賊笑。
明明……就連我的想法都不知道……
當時她也是用那種開場白對我說,但掛在臉上不是神采奕奕,而是被遺棄的模樣。
流浪狗嗎……我當時真的是這麼想。
然後我把她帶回宿舍,請她吃了一頓飯,還有睡了一夜的地板。可是隔早起來的時候,這傢伙已經不見了,過份的是棉被也沒幫我收好。
我承認我是個生活嚴謹的人,但這行為明顯已經脫軌,我卻裝作沒這回事發生。
大概是三天後,在學校校門口我看到這個人,用著老套的開場白徵詢路人。
說是強迫推銷比較實際。
不用想,她又嚇跑了一個學妹。
「喂。」
「嗯?」她轉頭,上次的可憐兮兮已不見蹤影。「啊,妳要跟我做朋友嗎?」
「我不想跟妳做朋友,請妳把上次的住宿費還來。」
然後我看見一個臉歪掉的表情,很好笑,我說真的。
而後我們的關係有點像是……債權人與債務人。
這人已經變成校園四大不可思議之一,硬生生擠掉半夜會自己說話的人體蠟像這排名,其他三個是貼滿符咒的地下室,當跨越中線時身體會被切成兩半;後門的排水溝曾有女人在那自殺,晚上九點若在那邊徘徊會聽到啜泣聲而水溝會充滿紅色的水;以及學校屋頂掛了一個紅燈籠,其實是一個道士設下的結界,因為學校以前是亂葬崗磁場非常不穩定,早期常有八字比較輕的學生不受控制自殺的意外發生。
由此可知她有多可怕,但她本人毫無自覺還持續一年多這接近變態的行為。
班上女同學知道我跟她常常同進退,我簡單地解釋,而從她們口中,我知道她們並不是討厭這個人,只是太唐突了當下不知道該怎麼反應,而後乾脆就一直裝死下去。
「是我的方式有問題嗎……」一如往常,在一天不知道被拒絕幾次後,她終於放棄這搭訕的行為,請我吃晚餐。
其實錢早還清了,但這舉動變成了習慣,看她好像也不怎麼缺錢……
「謝天謝地,妳終於發現了。」
「我還是覺得沒錯。」
「妳就一直自以為是下去吧。」反正妳都快變成校園傳奇了。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被動的,看到她我總有這種想法。
即使我們是主動的一方,對方領情了,卻認為總有一方會一直主動的話,那這段關係就會自動埋葬掉;可人又講求平等,說著主動久了會疲倦,漸漸變成被動的話,兩方都是被動的情況下一樣是毀滅。
有很多東西是努力追求也追求不到的,無論是那些現實或是夢想。
但看著她,我會覺得,光是連友誼如此基本的東西,都比夢想來的遙遠。
「是說忌妒會不會變成催化劑啊?」
「妳想讓誰忌妒?」
「我只是問問。」
「物極必反。」
「吼,講白話文啦。」
「妳的智商在我心中又下降了百分之十。」
「……有沒有人說妳講話很令人受傷。」
「謝天謝地我還有妳願意接納我。」我認真的。
「到底要怎麼做呢……」
「直接去問對方不就好了?」
「真的嗎?」她瞬間像是中樂透一樣。
有種不吉祥的預感……
「妳是說真的嗎?」
「對啦。」
我發誓我再也不要亂開主意給她了。
「欸欸,妳聽過校園四大不可思議嗎?」
「我只知道三個耶。燈籠、地下室、後門的排水溝,最後一個有點怪怪的?」
「對啊,會追著女生跑的人體蠟像,還會一直說要不要跟我做朋友。」
「好可怕喔……為什麼只挑女生啊?」
「大概蠟像是男的吧?」
「沒事還是不要在學校夜遊好了,我覺得我八字很輕……」
坐在涼亭裡,我聽著時下年輕女生們的話題,想必一定是新生。
「欸……我們約好的不是這個涼亭啊。」傳說中的人體蠟像出現了。
「反正妳找到了不是嗎。」我輕笑。
「還有啊……剛剛那個校園不可思議是說我嗎?」
「怎麼可能?妳是蠟像嗎?」
「可是感覺會做這種蠢事的只有我啊……」她無辜地說。
「妳也知道妳做的是蠢事喔!」我調侃道。
「還不都是妳!」
「我沒有教妳到處搭訕人啊。」
「哪知道妳都不會吃醋!」
「我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見到這種表達方式。」端過她手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太苦了,於是我送進她嘴中,用唇與舌。「親愛的蠟像大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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