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妄

※平行世界注意。

※不定期發文更新。

※百合。

　　我身處一間恐怖詭異的小廁所裡頭，面對著鏡子看見白色的牆上充滿了數字，右邊有一道門以及密碼鎖，鎖上的號碼是０３１１，我覺得渾身不舒服，轉動把手發現可以開門，立刻破門而出。
　　然而門外又是另一個世界，地點很明顯是雙鯨餐廳，卻沒有半個人，不，不對，有一個人……但是……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不可置信地走到那個人前面。
　　「妳……妳是誰？」我雙手環在胸前，聲音帶著顫抖。
　　「我靠，妳認真的嗎？我就是妳啊，蠢貨。」『我』這麼說，滿滿的惡意，偏偏臉上毫無表情，讓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妳可以救我出去嗎？」
　　「哦，妳也會需要幫忙？妳不是能控制所有人和事嗎？」『我』說，但我完全聽不懂。「好吧，開玩笑的，妳沒有時間操縱的能力，只是之前的『麥克斯』都這樣跟我說話，害我也想模仿一下。」『我』雙手一攤，靠著沙發椅背，放鬆地坐著。
　　「這到底是……」
　　「雖然我很想長話短說，但時間不多，聽好，妳只有一個選擇，殺了待會看到的第一個人，不然妳會毀了阿卡迪亞灣，或是讓克洛伊死，我相信兩者妳都不樂見，所以，動手。」
　　「我不懂，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下個時段見，到時候，我會告訴妳更多。」
　　『我』說，接著一陣天旋地轉，我感覺臉頰刺痛，睜開眼接收到一片光亮，等到適應之後，發現雙手雙腳被相機膠帶裹繞在椅子上。
　　這股光亮帶給我熟悉感，似乎跟夢裡出現男聲的地方相同，我想仔細觀察周圍，脖頸卻突然被繩子緊勒，完全無法呼吸。
　　「妳醒啦？麥克斯。」我猛烈咳嗽，無法辨識聲音是何人。「也還好妳醒過來了，否則若再睡下去，我就沒有時間可以多跟妳聊聊了。」那人加重力道，簡直想讓我當場喪命，大約幾秒鐘，她放開手也鬆開繩子，我努力獲取氧氣，但脖子上的痛感依舊使我咳個不停。
　　那人走到我面前，我微睜著眼看著她。
　　「怎……怎麼會……」
　　「很驚訝嗎？」
　　有些事真的發生時還是會非常意外。「瑞、瑞秋……？」
　　「嗨，終於見面了。」由於剛剛被繩勒的關係，嘴邊還留著唾液，喉嚨也因為乾渴無法正常說話。我想問為什麼是終於，瑞秋則自己回答了：「這一幕我想了好久好久，每天都在我眼前上演，醒來時或是睡著前，我看見妳一次，畫面就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我想得快要瘋了，終於等到了。」
　　「妳……到底……」
　　「噓噓噓，現在還不是妳可以發問的時候。」突然我聽到嗚咽聲，往左邊一看。「內森！」
　　一掌揮在我臉上，與醒來時的痛感相同，似乎還嚐到了血的味道。
　　「小聲一點！」瑞秋對著我咆哮，「他才剛睡著呢，把他搬來這裡費了我不少勁，真多虧妳的好情人沃倫啊。」她讓步，在她身後是一座純白的皮沙發，沃倫就坐在那裡翹著腳，右眼有顯著的瘀青。
　　他向我打招呼，然後說：「對付內森真不簡單，這傢伙身上帶著槍，要不是我反應機靈，現在早就不在這了。喔對，托他的福，我的眼睛可真夠痛，施打在他身上的鎮定劑是妳的兩倍，報個仇應該不過份吧。」
　　我彷彿理解了些什麼，「你們是一夥的？」
　　「不不不，我們沒有在一起。」瑞秋故意這麼說，「我們只是談了條件，對彼此都有好處。他幫我把妳綁來這，同樣也能得到妳的人，不是很一舉兩得嗎？」
　　我驚訝沃倫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咬著嘴唇無法說話。
　　「沃倫住院是假的，花了點錢收買醫院，讓他在那邊躺個幾天，做一份假報告，小事情對警察來說果然一點都不被在意，這世界真是無情。」錢是內森幫忙資助的，很棒吧。瑞秋補充，沃倫點頭，跟著說待在醫院那幾天真是悶死他了。
　　我瞪大雙眼，開始想像那畫面，以及接下來發生的各種案件。
　　「嘖嘖，讓我猜猜，妳想問丹尼爾跟埃文？聰明的孩子，沒錯，是我做的。這兩個人從以前就一直巴著我不放，妳能想像那是多噁心的事情嗎？一個偏執狂跟一個肥宅，我的人生道路不需要這種人。我想妳不知道，第一次我們在雙鯨餐廳擦身而過時，我就下定決心要把這兩個人除掉，那時都還沒跟妳熟起來呢，麥克斯。」
　　我回想，當時只有對瑞秋有印象，畢竟她是第一個我想拍的人，周圍是誰我沒仔細注意，但現在一說似乎真的是他們倆。
　　同樣的步驟，讓丹尼爾跟埃文不醒人事，然後在前者嘴巴塞上抹布，沃倫與瑞秋開始執行殘酷的分屍行徑，他們說著當時丹尼爾的哀號多麼淒厲到最後沒了聲音、雙眼無神充滿絕望以及一絲絲的懇求，埃文被逼迫看著這一切，對他施打大麻，不需要等到全身吸收他早已先行對自己開槍，而那把槍是瑞秋的。
　　他們越說明，我越覺得作噁，無法再想像當時的場景，卻被他們強調得身歷其境。我不由自主地哭泣，並要求他們停止，但他們只是大笑，像瘋子那樣，滿是愉悅。
　　「把凱特嚇瘋也挺有趣的。」沃倫說。「讓所有人閉嘴不提這件事，她就越恐慌，甚至覺得那是真實的，只有她能看見的事。哈！她的信仰也不過如此薄弱，摧毀一個人有夠簡單。」
　　「你們怎麼可以藐視一個人的信仰！」
　　「閉嘴！賤貨！」又一巴掌朝我揮下，「若不是妳的出現，這些事情根本不會發生！妳為什麼要回來這個地方？乖乖待在西雅圖不是很好嗎！都是因為妳，搶走了我的克洛伊！」
　　「什、麼……？」
　　「哼。對，我恨妳，妳的出現讓克洛伊都變了。」她咬牙切齒，一反平常從容姿態，「妳消失的五年，克洛伊開口閉口都是妳，妳出現之後依舊滔滔不絕，即使她忍住不去找妳，心底想得也是妳，這到底憑什麼！明明在身邊陪著她的是我！是我啊！」她胡亂搔著頭髮，像個歇斯底里的瘋子。「沒錯，麥克斯……妳必須消失……」
　　瑞秋從我右前方的拿起一個透明小瓶子以及針筒，慢慢將裡頭的液體抽出，我不需要思考也知道那是什麼。
　　「不、不要……住手……」
　　「別亂動，不然會更疼。」瑞秋特意繞到身後，沃倫也起身到我面前壓制住我，我再一次昏去意識。
　　真不曉得還得經歷幾次這樣的痛苦……我覺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