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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跟我想像中的,既相像,卻不相像。」

「嗯…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吧?」

「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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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小木屋,發現她們都睡了,這樣也好,不必再解釋什麼。
  由於洗澡的淋浴間是在外頭,拿了衣服,輕輕的關上門,這時間是有點危險了,不過還是有看到一些同學或情侶檔偷偷的在外頭散步,也有老師在外頭聊天,沒有出聲喝止大概也是覺得機會難得,只要不要太超過都沒關係。
  任由熱水打在身上,我很訝異在這樣的山上,水也可以這麼溫暖,暖到身子裡,臉上的淚痕也被淡化、消失、彷彿不存在一般。
  像是剛剛的傾訴及眼淚都是假的。
  
  我把我從小到大,跟沂渟相處的點點滴滴,或模糊、或詳細地告訴他。
  她是我堂姐,她大我五歲,幼稚園到國小畢業之時都住在一起她家裡。之後雖然沒有接觸,不過她還是會打電話跟我聊天,我高中她大學畢業之後,她有時候會因為工作業務的關係,就來我這邊借住。
  她對我總是無微不至的關心,雖然偶爾會捉弄我、開一些奇怪的玩笑,可是她對我很好,真的很好。也有可能我比較少理會家人的關係,所以我總覺得她對我很好。
  可是……那一次的不告而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可是自從那次之後,我們再也沒有聯絡,我不敢主動聯絡,我害怕,我害怕從她口中說的,不是我所想的那樣子,也害怕我們之間會因此而決裂,可能是我想太多,可是我就是害怕。
  
  他聽完只是沉默,而我反而不能接受這樣的沉默。
  如同對峙。
  望著遠方的風景,霧好像越來越濃了,看不清底下的景色,只有那模糊的光點,山上很冷,會刺骨的微風吹著,我這才發現,會如此感到涼是因為我哭了。
  第二次,在有他陪著的時候哭了。
  為什麼總是他,我不斷在心底問著。
  他拿出衛生紙,擦掉我臉上的淚痕,像第一次那樣,只是輕聲的說著:「傻女孩,別哭了。」然後我被擁入懷中。
  我從無聲的哭泣,慢慢地哭出聲音。
  這是男人的懷抱,我沒辦法抗拒。這擁抱太溫暖,彷彿這就是必然,這就是所謂的法則,早晚每個女人都會在這樣的擁抱裡,渡過現在、及未來,一生。
  想到此我不禁哭得更大聲,不自覺伸出手抱緊了他。
  
  他好像覺得我哭夠了,才放開我,脫下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別著涼了,這時候感冒很麻煩,趕快回去洗澡,會餓的話再打電話給我,我有帶零食。」
  然後他陪我走到女生住的小木屋區,自己又走了回去。
  「妳跟我想像中的,既相像,卻不相像。」轉頭時他說了這一句,我想問他在說什麼,喉嚨卻啞了說不出半句話。
  我看著他走遠,看著他只穿著一件短袖在這寒冷的天氣裡,還打了個噴嚏。
  好蠢。

  隔天一早,我被搖醒了。
  陽光有點刺眼,瞇著眼我以為我看到了她……
  「沂渟…?」
  「思諭,妳怎麼睡在椅子上?昨天也找不到妳。」
  嗯…想念真是可怕。我心底想著,揉揉眼睛說:「後來有點不舒服,找了個地方休息一下。」嗯…昨天好像有點哭過頭了,有點痛。
  「跟嘉豪一起嗎?」聽起來有點像質問,「那外套是嘉豪的吧?」
  喔對,外套沒還給他。還順便拿來蓋了。
  不想多做解釋,於是淡淡的說:「我走回來的時候遇到他,就塞了外套給我什麼也沒說。」
  翊樺的眼裡有一點質疑,可是我裝作沒看見然後起身,走去外頭梳洗。經過昨天的失控,現在精神好多了,洗把臉抬頭看了一下陽光,終於有種明亮的感覺。
  坦承不是件難事,軟弱也不是件壞事,在有他人陪的時候。
  我突然想到那天,如果那天角色反了過來,是我握住了沂渟的傷悲,會不會一切就不太一樣?
  算了,還是…算了。拍拍臉,走回小木屋,看見同學們都坐在椅子上吃早餐。
  「啊…思諭同學,有妳的早餐。」我還是沒記住她們的名字,長相也是。
  「謝謝。」我坐了下來,早餐是起司蛋餅跟熱紅茶,不難吃。
  「嗯……總覺得,不太一樣。」
  抬頭我看到她們三個看著我。
  「總覺得…思諭同學不太一樣。」
  除了穿便服不是學校制服以外,我的外貌應該沒有變吧?剛剛照鏡子,眼睛也不太腫啊。
  「嗯…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吧?」
  「錯覺吧。」什麼,心境上的改變也能被察覺嗎?還是女人的第六感?不對,我根本跟她們沒接觸啊。
  他們說了一句大概吧,妳看我、我看妳之後又討論起下午的行程。
  
  隨著時間的推移…
  什麼時候,我才能真的豁然開朗,去接受這一切呢……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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