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妄

「所以，現在就在徵求妳的意見了啊。」

「講這樣，妳們有時間聚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所以妳們到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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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你還是要補考啊。」
　　「沒辦法，」那傢伙邊說邊扒一口飯進嘴裡。「可能老師看我太帥了，所以要讓我留下來吧。」
　　「你也太自戀了吧。」我說，然後把三明治的外包裝揉成一球，丟進垃圾桶……沒中。
　　「不然咧？只差零點五而已耶！零、點、五！」
　　我起身撿起垃圾然後放進垃圾桶，「好啦好啦，就算是零點一他也不會好心給你過，零點五沒什麼好哀怨的了。」
　　「不～！我的美麗的寒假啊～～」他抱頭，開始碎唸：「應該先好好工作，然後在工作的時間順道把個女生，然後約出去玩，直到情人節然後破處，之後再正經說：『對不起，我發現我們不適合。』一把甩掉人家，讓對方措手不及還有愛我愛的要死要活才對啊！」
　　我一腳踹下去。「你這種變態宣言應該回家去躲在棉被醞釀，而不是在兩個女生面前宣誓，這樣應該算是性騷擾，可以舉發你。」
　　「吼，不管啦！我不要補考！」他跺腳。
　　「在這裡撒嬌也沒用。」我又補踹一腳。
　　「嘛嘛，有空我幫你補習好了？反正寒假應該不會很忙。」翊樺終於出了聲音。
　　「好啊，班上第一名耶，如果第二名可以順便幫我就如虎添翼了！」
　　那傢伙的眼神移向我，我撇開頭裝作沒看到。
　　「啊，那去思諭家如何？又大又安靜，應該很適合讀書吧？」
　　「哦哦！還可以吃個下午茶，那麼大的房子，一個人住真的太可惜了，乾脆我們去住一個寒假吧？」
　　「住是不可能啦，不過如果可以去那邊讀書應該很棒。」
　　「你們可以不要老是無視當事人嗎？」耍寶夫妻，我心底偷偷補上一句。
　　「所以，現在就在徵求妳的意見了啊。」
　　這算什麼徵求意見的方式啊……
　　
　　最後我還是答應了。
　　
　　「妳要不要多感謝我一點？我幫妳們兩個製造機會耶～」
　　「又不是你提議的，感謝你什麼。」
　　「講這樣，妳們有時間聚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我說啊……」
　　「久等了～走吧。」翊樺這時走了出來。
　　
　　翊樺雖然不是正職，不過有空就會來幫忙。
　　「自從翊樺來了之後，雖然是增加了男性客人，可是營業額也增加了也是事實。有空還是請她來幫忙吧。」這是第一次店長發出的請求，語氣還很溫柔。
　　轉述給翊樺後，她也乾脆地答應了。
　　總覺得我們三個人快形影不離了，真是。
　　
　　「所以，都讓你放假了，還是得休學嗎？」
　　「就說只是補考，兩個差很多啊店長！」
　　「算了對我來說都一樣啦。」店長不耐煩地說，「反正上午客人不會太多，你們還是一樣晚上再來就好。如果翊樺想上整天班的話，我不會反對啦。」他小聲的補上，然後我瞪了他一眼。
　　「不可能的店長，我們三個要惡補課業，所以早上都不會來。」
　　「是幫你補習，我跟翊樺才不需要惡補。」
　　「欸，妳很不合群欸！」
　　我巴他頭，「誰要跟你合群了。」
　　「好啦好啦，翊樺呢？」店長問。
　　「外面吧，你還打算繼續讓她穿女僕裝喔？」那傢伙說。「這樣這裡改成Cosplay店就好了吧，一點都不正經。」
　　「呿，那原本也是我的目標啊…我連貓耳都有……」
　　「……」
　　「好啦好啦！妳不要再瞪我了！有啦，我已經有買翊樺尺寸的襯衫了，是搭配褲子的，最近風流的男客人變多，我早就有注意到了。」
　　你本身就是風流的首腦吧。我心底這樣想。
　　「我放在這裡，等等你們換好衣服就準備開工了。」店長開門出去，翊樺剛好進來。
　　「那，妳們換衣服吧，我去廁所換。」終於會看場合了這傢伙。
　
　　「呼…」翊樺吐了口氣，然後說：「我一直都覺得店長的眼神好猥褻…我可以不要再穿女僕裝了嗎…」
　　我噗滋一聲然後笑了，她在一旁一臉疑惑。「沒事沒事，只是突然覺得好笑而已。放心吧，他良心發現了，所以幫妳準備了跟我一樣的服裝。」
　　「太好了！不過下次換思諭妳穿穿看女僕裝吧？搞不好很好看～」她開始換衣服，我也跟著脫掉上衣。
　　「不，妳饒了我吧，我想我應該沒有那樣的美貌才是。」
　　「咦，哪會啊！像思諭這樣的中性女孩，認真打扮起來也是很好看的喔，只是妳都沒注意到而已～」
　　「嗯，大概吧。」因為我之前都是自己一個而已，外貌什麼的根本特別注意，也沒人會提起。
　　透過鏡中看見自己的倒影，還有身後的翊樺，我突然發現，我竟然敢在其他人面前換衣服了。在學校時還是最後一個進去的，可是在這裡，因為翊樺的女僕裝穿好後還要做整理，所以幫她整理好時，我就匆匆忙忙的換起自己的制服，不知不覺，已經敢在翊樺面前直接脫掉上衣。
　　而她對於束胸這種東西好像沒什麼反應，似乎是之前讀的中學就有見人穿過了吧。只是她還是說了「這對胸部不好」之類的話就是了。
　　
　　今天翊樺一直在我身邊，好像對於老是陪著男性客人感到害怕了吧。大概看我接觸的女性客人居多，所以才跟著我吧。而那傢伙……跟著店長陪男性客人，想必很多人抱怨吧。
　　「妳今天怎麼沒穿女僕裝啊？」前幾天才開始來光顧的客人，這樣問著。
　　「那不是正式的制服啊…」
　　「還以為那是妳的興趣說，那種二次元的東西怎麼可以搬上檯面，一點都不搭。」沒記錯她好像說過她是個動漫迷，可是卻不能接受Cosplay這種東西，當時她看到翊樺的裝扮，忿忿不平的喝了好幾杯酒，還差點把酒灌到我嘴裡，要不是那傢伙來擋酒，可能就是我倒在店裡了吧。真是又欠了那傢伙一次……
　　翊樺苦笑，表情透漏著：「我也不喜歡啊…」
　　「對了，妳們兩個…」表情變得銳利，「難道是百合組嗎？」
　　「啊？」我跟翊樺同時發出疑問。
　　「百合啊！百合！」她激動地拍起桌子。「兩個女生相親相愛甚至有親密的肢體接觸，簡單說就是女同性戀，可是這個詞太不好聽了；美國稱之為蕾絲邊，太明顯了我也不愛；日本稱之為百合，多麼純潔的一個詞啊真是。」她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我好像還看得見她身邊有著幾顆愛心漂浮。
　　總之這一長串，還算是講出重點了這一長串。
　　可是我們什麼時候有相親相愛甚至親密的肢體接觸……？
　　「所以妳們到底是不是？」
　　不…妳誤會了……我正想這麼說，結果翊樺反而勾住我的手臂，「親密的肢體接觸，像這樣嗎？」
　　「哦哦！對！沒錯！」我好像看到她身旁燃燒著火焰……
　　「可是女生朋友也會這樣勾搭不是嗎？」
　　「這就是百合的精隨啊！彷彿是又好像不是的曖昧地帶，供人自我遐想啊！」火焰更旺了……
　　「那要怎麼肯定兩個人就是女同士？」這次翊樺換環抱著我的腰。
　　「妳們這樣就很像啦！超強大的幻想空間啊！」
　　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相機準備拍照。「喂！店裡禁止攝影的啊！」趁機我推開翊樺。
　　「啊…真不解風情！」
　　「這同樣是把二次元搬上三次元吧小姐…」
　　她思考了一下，「嗯也是啦，可是現實中也有百合組不是很棒嗎？雖然妳外貌很中性，但女性本質的比例大，跟街上那些把自己打扮的跟男生一樣的女同志不太一樣，感覺就像漫畫裏的百合配對啊～」她身邊又冒出了愛心，而且還往我這裡飄來的感覺……
　　什麼嘛…這算是強迫接受吧…我覺得好無力去吐槽。
　　「呿！不給拍就算了，反正我多來光顧一下，就不信不能偷拍到！」
　　「這樣算犯罪喔…」
　　「妳沒發現就不算啦～時間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記得買單，謝謝您的光顧。」
　　
　　「哈哈，這客人也太熱血了吧。」那傢伙笑到倒在地上。
　　我在一旁洗著碗盤，沒空毆打他。
　　「嘛，這樣不是很好嗎？」
　　「哪裡啊？」
　　「曖昧地帶啊～」他又笑，然後我放下盤子，用著沾滿洗碗精泡沫的雙手，塗抹在他臉上。
　　「唔啊！吃進去了啊！」
　　「活該。」我小聲說。
　　「妳的態度都不明確一點，等著人家主動，這樣不好吧。」
　　「我說啊……」
　　「喂，快點洗一洗，我要關門了。」
　　「我也來幫忙。」
　　後面是翊樺說的，我們的對話又被打斷了。
　　
　　不是不想承認，但也沒辦法否認。
　　那樣的影子。
　　我還思念她。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