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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他媽的見鬼去吧。
  
  
  「欸,為什麼我沒有妳的Line?」
  「問我喔,幾百年朋友為什麼沒加?」
  「幹,我前陣子把帳號都刪了啦。」
  「怪我囉。」
  她翻了白眼,然後拿出手機,我們再一次交換彼此的帳號。
  「煩死了,害我都找不到喝酒的對象。」
  「哭哭喔,朋友這樣當的,喝酒才會找。」
  「閉嘴啦。」
  於是我們一前一後經過那擁擠的人潮一邊鬥嘴,然後在捷運上保持沉默,我不知道我為了什麼而安靜,而她又為了什麼而沉默。
  也許我的不告而別、無消無息很傷人,但我就是一隻鴕鳥,想躲的時候誰也找不著。
  
  
  即便我多想讓人找到。
  
  
  「所以呢?這次又怎樣了?」她喝著加了柳橙汁的Vodka,我喝著滿肚子氣的啤酒,猶如她的豪邁,我只是一個膽小鬼。
  「沒有,就是單純的上來找酒友。」
  「居然是酒友不是朋友。」
  「少發牢騷啦。」我頓了頓,耳根的紅來自於酒精,催眠著我的神智的卻是本性的衝動。「我喜歡那個人。」
  我告解,那是我們的共同好友,多年好友。
  她瞪大眼,我沒看到,我猜她一定瞪大眼。「靠,妳認真?」
  「真的。」
  「喜歡她哪點啊?」
  「依賴成自然。」
  「妳確定不是空虛寂寞覺得冷。」
  「謝謝喔,即使如此那也是喜歡。」
  「我不知道要說妳什麼。」
  「那就閉嘴喝酒。」
  「她知道嗎?」
  「知道啊。」我啪的一聲再開一罐。
  「答案呢。」
  「我叫她閉嘴。」
  「What the fuck?」
  「因為聽了也沒比較好。」
  「就是明白妳自己會被拒絕嘛。」
  「閉嘴啦。」我努力忍住把空酒罐往她身上丟的衝動。
  
  發呆,滑手機,打遊戲。
  我不論跟誰或做什麼都是如此一邊跟人對談。
  「欸。」她開口。
  「幹嘛?」有些遊戲要手動控制真的很麻煩。
  「我好孤單。」
  「三小,那麼多人追妳妳不要。」
  「她們都只看表象啊。」
  「不錯啊,妳還靠臉吃飯。」
  「妳講話真的很放屁。」
  然後我打了個酒嗝給她,得到的是一個白眼加一根中指。
  
  
  爽。
  
  
  喝酒很累,卻很宣洩。
  「來做吧。」
  「做什麼?」我有聽錯嗎?
  「還能做什麼,上床。」
  「我不是妳的菜吧。」
  「不是啊,可是關燈什麼都看不到。」
  「妳八七嗎,妳還是知道妳跟誰上床。」
  「所以妳想矇眼嗎?」
  我都搞不清楚她是真醉還假醉了,因為清楚彼此的界線在哪,才可以如此放縱話題與超出平常喝的酒量。
  我還想回嘴,她很乾脆讓我沒得選擇。
  即使喝醉,我還是看得出她眼底的認真。
  大概吧。
  也許吧,一個渴望被擁抱的是我,一個渴望被愛的是她,反之亦然。
  「我技術不好喔。」我說,先打一針強心針比較快。
  「妳想說我跟很多人上過床嗎?」
  「妳自己說的喔。」然後我手指細數順便唸出名字。
  「閉嘴啦。」
  
  
  隔早?
  沒有隔早。
  也沒有了酒友。
  通訊軟體的帳號保留,卻是在隱藏區。
  彼此不會去面對,因為早已跨越不該跨的線。
  我還是那個渴望被擁抱的人,她還是那個渴望被愛的人。
  耳機裡,傳來的音樂,我想的還是她。
  
  
  我寧願 聽不懂 猜不透 永遠不想懂的理由
  還是不懂 怎麼說不出口
  一刻 想挽留 卻停留 一個不爭氣的理由
  
  是我太難接受 無法寬容 你要離開我的理由
  但我說不出口 太難開口 捨不得讓你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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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D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