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妄

※平行世界注意。

※不定期發文更新。

※百合。

　　「克洛伊，妳之前跟瑞秋去聚會的時候，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什麼奇怪的地方？那裡就像夜店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麥克斯，妳問到了嗎？」大衛急迫的問。
　　「凱特受到了驚嚇，她很不希望我再把事情說出去，所以大衛你不能介入追查。」我看著他一臉吃鱉的樣子。「她說她在那邊看到很像邪教崇拜者的東西，對方對她有肢體接觸所以讓她很害怕，也怕事情傳出去會有威脅。」
　　「不過我之前去沒有看到那種東西。」
　　「凱特也說如果有這麼一個團體，學校八成會有傳聞，可是當時都沒有人在意他們，就像空氣一樣。」
　　「可惡，我要想辦法這個集會無法再舉行！」
　　「不行！你這樣不是公開表示有人在調查嗎？」我不小心對大衛音量放大。「克洛伊，妳知道下次俱樂部什麼時候舉辦嗎？」
　　「原本兩個禮拜前就要辦了，可是傑弗森的事，所以他們被要求延期，應該最近會釋放消息吧。」
　　「大衛，你需要配槍給我們。」
　　「開什麼玩笑！妳們才十八歲！」
　　「漩渦俱樂部既不開放給外人參加，你們也無法派警力在學校駐守，最好的方法是我自己進去一探究竟。」克洛伊在桌下拉了我的手，我看著她說：「克洛伊也會陪我。」
　　「太亂來了！不要說我了，喬伊斯也會反對的！」
　　我跟克洛伊一同看向坐在大衛旁邊的喬伊斯，她剛剛在忙帳表，所以沒空加入我們的話題。
　　她拿下眼鏡抬頭看著我們，閉上眼揉揉眉心，「克洛伊、麥克斯，十八歲的時候會有很多夢想，也會覺得自己的人生才剛要開始，對很多事情都會想嘗試，可是妳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她對上我們的視線，「妳們確定妳們現在所做的，不只對自己負責，也得向我們負責嗎？尤其是麥克斯，妳很有可能把我唯一的女兒拉入不知名的犯罪現場，只因為妳想找出證據，一個警察遊戲？」
　　我低下頭，對於她的話我無法反駁。
　　克洛伊正想開口，喬伊斯立刻堵住她：「克洛伊，妳願意跟麥克斯生死進退，但妳有沒有想過我，在妳爸死後我只剩下妳一個親人，如果又失去妳，妳覺得我該怎麼辦？」
　　喬伊斯的話一字一句打在我們心上，痛得我們說不出話。
　　「這件事交給警方處理，妳們小孩子不要再插手了。」
　　大衛說完準備打電話通知警方，但喬伊斯又開口了：「但是，如果妳們想好，妳們就是想參與這件事，行動前要先告知我們，不要讓我們操心。」
　　「喬伊斯！」
　　「大衛，是你讓她們介入的，你有責任確保他們平安無事。」她嘆一口氣，用淡淡的口氣強調。「我只要你們全部都安全，想做什麼我都不會反對。想吸毒，就要有錢能夠承擔，畢竟家裡一切都是我在管理；想拿槍，就要確保自己有能耐，不會濫用也不會傷及無辜；想玩警察遊戲，就要保證自己能夠平安歸來，這不單單攸關你們，這可是整個阿卡迪亞灣的事。」
　　喬伊斯合上帳本，說要回房間休息，留下我們三個面面相覷，連大衛都變得像十八歲孩子。
　　最後大衛向我們確認，我跟克洛伊思考一會，確認兩者想法一致，他轉身朝車庫走去，等再走出來時，手上多了兩把槍，還有備用彈夾。
　　「如果真的有突發意外，就拿槍自衛，別傻傻地單打獨鬥。明天放學到警局來，我會在地下室教妳們用槍，還有防身術，不知道有多少時間，能學多少就是多少。」
　　我跟克洛伊點頭，也向他說謝謝，便回房間休息。
　　躺在床上，今天接受的資訊不算多，但還是有點累。克洛伊躺在我旁邊，雙眼閉上不曉得在想什麼。
　　我用左手撐著頭看著她，好喜歡她現在毫無防備的模樣，我不知道白天對她說的話有什麼影響，但她看起來安份許多。
　　低下頭吻了她的唇，她勾起嘴角，伸手撫著我的臉頰，輕輕地，像是在摸玻璃藝品。接著她的舌從唇縫竄了進來，帶點遊戲般舔著我的舌尖。
　　我試著從接吻中獲得一絲空氣，被發現後克洛伊給了我空間，濕潤的舌退出我的口腔後臉上輕啄兩下，笑的無邪。
　　看著她，我想到一些事，躺回位置上，深呼吸一口氣。「克洛伊……妳相信瑞秋嗎？」
　　她轉頭看著我，原本想說什麼，但意識到自己必須小心發言，沒有開口。
　　「那時候凱特說叫我小心瑞秋的時候，妳很生氣，但現在妳們……不像以前那樣，我不知道……」我停頓許久，想來想去沒一個婉轉的詞彙，直接說：「唉，我懷疑這次的事跟瑞秋有關係。」
　　克洛伊理所當然問了我為什麼，我回答不知道，只是怕有個萬一，畢竟連維多利亞都會被懷疑，泰勒的行跡也有點詭異，都不知道誰可以相信了。
　　此話一說，彷彿連克洛伊都不能相信……如果，查證到最後，反而是身邊最親近的人犯罪……是克洛伊的話……我該怎麼辦？
　　我認真希望不要發生這件事。
　　「如果是那樣，那也沒辦法。麥克斯，如果是我，妳會送我進警局嗎？」
　　這個比喻來得很不是時候，我陷入沉默。
　　「當然啦，我發誓我沒有犯罪！我只是想知道妳會怎麼做。」
　　「……我會拿起手上的槍，制裁妳之後陪妳一起去那個未知世界。」我是認真的，我不敢想像克洛伊不存在的世界。
　　「……好浪漫喔麥克斯。」她給了我一個擁抱。「但是我不會殺了瑞秋，我會親手送她去坐牢，然後固定去探望她，炫耀我們兩個的情史，大大小小的事都說給她聽，讓她後悔犯罪，讓她恨得牙癢癢。」
　　我笑，真的是克洛伊風格的報復。
　　
　　
　　十月三十一號，我帶了半邊的白色微笑面具，另一邊的臉頰請丹娜幫我沿著嘴角延伸畫出黑色的線，周圍塗上紅色顏料像是正在流血的大傷疤，嘴唇抹上暗紅色的唇蜜，看起來沒什麼血色，張開嘴就像裂開，有點驚悚。加上她特地買了一堆瞳孔放大片，覺得有趣我便挑了一組紅色的，由於沒戴過隱形眼鏡，花了點時間，照過鏡子後發現還挺猙獰的。
　　至於服裝，我穿了一件咖啡色的大風衣罩住全身，配上黑色皮靴，與臉上的鮮艷紅色呈現對比。
　　與沃倫相約在體育館門口，他穿著破爛的暗綠色毛衣搭配故意剪破袖口的灰色襯衫，以及灰色西裝褲扯成鋸齒狀只到膝蓋，兩側的太陽穴各鑲一顆螺絲，臉上佈滿疤痕。
　　這裝扮真不難猜，而他看到我反而嚇了一跳。
　　「哇喔，麥克斯，妳這有像日本的裂嘴女耶！」
　　「來源的確是裂嘴女沒錯，」我笑，「但我不想化太多妝，畫半邊嚇人就好。」
　　「妳還是不要笑好了，挺恐怖的。」他說，我笑得更開心了。
　　我搭著他的手進場，穿得奇怪的人比比皆是，工作人員從我們面前經過，他們的打扮反而很正式，不論男女都是穿著白色襯衫搭配深藍色牛仔褲，臉上清一色都戴著遮住眼邊的面罩。
　　沃倫從他們手上拿了兩杯香檳，一杯端到我手上，接過後我們杯緣雙擊，發出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