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妄

※平行世界注意。

※不定期發文更新。

※百合。

　　丹尼爾在學校是被霸凌的對象，他畏畏縮縮的性格與肥胖的身軀很容易被攻擊，加上他其實不擅長攝影，反而是繪圖，常常在一旁執筆就畫這點常讓人受不了。
　　但是埃文？我能夠理解他講話過度直接甚至帶點不屑會給人清高的感覺……但是他們一起失蹤也太奇怪了，即使他們會一起行動，但兩個大男人，一同失蹤的機率有多高？
　　賈斯汀說已經三天沒看到他們了，而且電話也打不通，主要都是賈斯汀在聯繫埃文，因為他會找埃文一起打遊戲，但這件事沒那麼重要，所以沒接電話也不覺得異常。
　　只因為這是第四天了。
　　消息開始傳開，這兩個人在學校並不是受人矚目的對象，所以也沒人特別關心，但大衛可不這麼認為，畢竟在加裝監視器的情況下，學校還是發生了無法解釋的狀況，他正在警衛室不停地調閱監視器，連帶著我還有克洛伊。
　　對，克洛伊。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找克洛伊，還是說在我不曉得的時間點裡，他們兩個已經破冰可以和平相處？
　　我們三個人六隻眼睛分別看著三台螢幕，大衛要求從五天前看起，那是二十三號禮拜三，在學校中都還看得見他們的身影，男宿舍門口也有他們的蹤跡，但禮拜六之後就不見了，我確認了兩次，在禮拜五進宿舍大門後他們就不曾出現過，連禮拜日也是，沒有任何影子。
　　大衛跟克洛伊那邊比我多看一遍，情況相同。
　　「這不可能啊……我已經在所有可見範圍裝了攝影機，為什麼還有這種鬼事發生！」
　　我問大衛有沒有監視器的安裝圖，他說在家的車庫裡，那些東西不適合放在學校，放學後再說。
　　「麥克斯，這事不能再拖了，妳得幫我問凱特那天到底去俱樂部做了什麼！」
　　該還的總是躲不過，我淡淡地答應會在今晚去他們家。
　　我跟克洛伊一起離開警衛室，也已經過了第二堂課的上課時間，我停下來，望著水池發呆。克洛伊看著我，最後還是輕聲叫了我的名字，上次在宿舍我突然的異狀嚇壞她了，她提議帶我去看醫生，但我堅決不要，也許是我太胡思亂想所造成的幻覺，之後也沒再出現同樣的症狀，沒有看診的必要。
　　我回望著她，眼神透露出我沒事。看著她我有點疲倦，索性走到一旁草地坐下來，克洛伊也跟著坐下來，離我有兩步的距離。
　　我腦袋思考著要怎麼詢問凱特會比較自然，而克洛伊應該不可以在旁邊，感覺她們會對彼此有芥蒂，尤其又在這種瑞秋跟克洛伊關係敏感的情況下，依她的火爆程度搞不好會怒罵凱特。
　　「妳是不是覺得我很煩？」克洛伊突然開口。
　　我遲疑了一會，想說什麼卻被梗在喉嚨，最後晃了晃腦袋說沒有。
　　「妳停頓了，麥克斯，妳知道妳對我從不會圓謊。」
　　「我知道，既然妳瞭解我，為什麼又要懷疑我？」
　　我只是……克洛伊張著嘴，好像闔不起來，半晌才吐一句我只是不甘心。
　　「我沒有告訴沃倫我們吵架了，我只是要他明白我不會喜歡上他，同樣我也希望妳明白，我可以告訴妳我一切的行蹤，只因為我信任妳。」我把對沃倫說的再說一次給她聽：「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會常常為了跟誰出去而吃醋或不開心，今天是因為沃倫喜歡我又因為他是異性妳不放心，那假如哪天我跟同性出去，是不是也會遇到這個問題？」
　　我已經盡量把語氣放得平淡不要含帶太多情緒，可是我不確定克洛伊怎麼想，至少目前她還沒有生氣的感覺。
　　「克洛伊，我沒有想當主導者，也不想當個經驗老到的人，妳記得我怎麼說的嗎？我害怕因為佔有慾而毀壞的感情，我非常害怕，也許是這層的害怕讓我保持一定的冷靜，但早晚我會失去自制力，到時候是妳要拉著我，不是一起往深淵裡頭跌。」雖然不希望那天到來，但我真心需要克洛伊與我一起度過各種難關。
　　她沉默很久，像是在消化我說的話，我想應該不難懂，但對於她總是需要時間。
　　至少是道歉這一部份。
　　快到了午餐時間，我想先去吃飯，不然學生餐廳會有很多人，克洛伊與我並肩走著，然後緩緩牽起我的手。
　　她需要我，如同我需要她，我們是彼此勇氣的來源。
　　
　　
　　最後一堂攝影學，我讓凱特坐在我旁邊，傑弗遜老師走進來，步伐非常緩慢，而且他無法站著講課，只能拉過椅子坐在最前方，大概被叫回來授課十分倉促，他的鬍子更加雜亂了一些，不像以前那般有性格，看起來也很憔悴。
　　反正我打從今天就沒有聽課的打算，我看凱特正在塗鴉，我傳了紙條給她：『凱特，有人說妳去過漩渦俱樂部是真的嗎？』
　　『誰說的？』她看到時身子震了一下。
　　『學校藏不住秘密，來源我也不確定。』我試著用比較不打草驚蛇的方法。
　　『為什麼大家都要抓著這件事問，麥克斯，妳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她明明清楚被看到會有很多人追問，卻還是選擇這麼做，我必須問到原因。
　　『相信我，我是站在妳這邊的。想澄清謠言，最好的方法不是打破它嗎？』
　　『但這是事實……也有目擊者……』
　　『只要跟著散佈謠言就好了，這事並不困難，也許我們可以拜託瑞秋？』
　　「不！千萬不行！」她直接轉過頭用嘴形告訴我，眼神裡充滿戒備。『聽著，麥克斯，這事我只告訴妳，求妳別再轉達出去了，而傳言就讓它傳，時間過了自然就沒事，我不想再引來任何麻煩！』
　　『我聽妳的。』
　　『我去漩渦俱樂部是真的，我是想去交朋友的，妳知道，我的信仰……讓我有很多的限制，但我並不想因為這樣而被排擠，明明每個人都可以是自由的，我發誓我只是想看看世界……』凱特的筆跡有些激動，紙張因為手汗而被浸濕。『那天我走進去，裡面除了吵雜的電子音還有一群狂歡起舞的人們，老實說那些音響讓我的耳膜非常難受，沒多久我就很想出來，裡頭的飲料我一滴也沒碰！有人在裡頭下藥的傳聞我早就聽過，基本的防備心我還是有的。想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一群人衝進來，開始大呼小叫，把我擠到了角落，那之後的景象我至今無法忘懷，有時還做惡夢……』紙條被寫到沒有空間，我翻面閱讀：『角落站著幾個人，大約四五個，他們穿著全身的黑色披風，看不見裡面的衣著與雙手，全都帶著面具……是撒旦。』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聽起來像是邪教團體，但凱特的敘述還沒說完。
　　『對，妳一定會覺得是邪教。但那對我來說是很恐懼的……我手中緊握著十字項鍊轉身想跑，卻被其中一個黑衣人抓住肩膀，我嚇到連尖叫聲都發不出來。那群人散開，中間站著一個身子比較嬌小的披風人，他朝我走過來，抓著我的雙頰，面具下似乎藏著變聲器，用詭異的聲音對我說：「Welcome to the hell, You are not holy anymore」……』
　　『接著他開始瘋狂的笑，周圍黑衣人似有若無的笑聲傳過來，肩膀還抖動著。我不明白，他們如此引人注目，為什麼沒人覺得不對勁？即使他們在角落，但一身奇裝異服卻沒有在學校被流傳，這是本來就有的嗎？我無從得知這件事。那個嬌小的人說完，我感覺肩上的重量減少，轉身拔腿就跑……在外頭冷靜了一會，想回宿舍時卻被大衛問話，我沒辦法解釋，他一定會覺得我嗑藥了，但我沒有！麥克斯，相信我！』
　　我看完立刻按撫住凱特的肩膀，這對她來說根本是惡夢，與信仰完全背離的東西出現在自己眼前，不論是誰都不好受。
　　凱特又傳來一張紙，上頭叮嚀我別把這些事說出去，她不想再沾惹麻煩。我用力點頭表示明白，思索著該怎麼告訴大衛。
　　下課我立刻給凱特一個擁抱，希望她能好好度過每個夜晚，告訴她有任何狀況一定要記得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