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妄

※平行世界注意。

※不定期發文更新。

※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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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噢，我不知道妳要去買東西。我當然會去接妳，這樣我就有理由來杯摩卡了，馬上到，愛妳。」威廉姆掛上電話，「抱歉女士們，我得去營救困在Sav-Mart的那位女王大人，她買了一大堆好吃的要餵食我們！」
　　「太不公平了！」
　　「妳們會感謝我的，Shit，我的鑰匙呢？」
　　「髒話罐裡頭添一元！」
　　「那是妳的大學基金，我的鑰匙到底在哪？」威廉姆在餐桌上搜索，「Shit，也不在這。」
　　「又得到了一元！」
　　「妳要讓我破產啊！」威廉姆按下遠端遙控，發出了逼逼聲，從電視旁的相框後頭，「哈哈，抓住你了。妳們兩個不准偷開品酒會，且妳媽媽答應今晚煮她大廚級的鮭魚料理，還有巧克力蛋糕當甜點，別搞砸了。麥克斯，妳也會來吧？」
　　「她永遠不會離開我。」克洛伊開心的說。
　　「我們誰都不會離開妳。」
　　可是威廉姆離開了，連我也是。對於克洛伊來說，那是她最糟糕的一年。她很愛很愛威廉姆，記得有次喬伊斯真的受不了克洛伊這麼黏他，把她從早就帶去餐廳幫忙，晚上不准威廉姆來接，她拎著克洛伊搭公車回家，連續一個月，只要是克洛伊或是威廉姆放假，兩人有可能黏上一整天的日子。
　　我還笑克洛伊只有小孩子才這麼黏爸爸，結果換來是她一個禮拜不跟我說話，害我去找威廉姆聊天她會更生氣，去餐廳她又會對我視若無睹。
　　我永遠不會離開妳。在威廉姆的喪禮上，我這樣對克洛伊說。
　　我知道克洛伊很相信這句話，即使是在威廉姆說完就發生意外之後。我以為我可以扛起克洛伊所有的情緒，但一個十三歲的小孩來說，連獨立自主都沒辦法了，怎麼可能支撐他人。
　　於是爸媽擔心我跟克洛伊會互相影響，決定搬到西雅圖。而我只是從車上，經過克洛伊她們家，一句告別都沒有說。
　　我臉帶哭痕醒過來。每次只要想起這件事，我都逃不過隔天變成喪屍的命運。
　　真的是太糟糕了，我拿著盥洗用品前往淋浴間，很好，包場。女生只要有一個密閉空間，就會非常努力地說悄悄話，也不管她們背後是不是就站著對方，比起團體行動，我還是比較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
　　凱特雖然是女生，但因為她家族的宗教因素，所以她不會是愛好八卦的人，她也不會向我們傳教，反到是其他人都因為她的信仰而嘲笑她；沃倫也很特別，我知道他很極力對我表現好感，USB裡面特別擺了一個《Max》的資料夾，天曉得裡頭是什麼，我可不想打開來看，沃倫對我來說比較像博學多聞的哥哥，而不是更上的友誼，但解釋通常會被以訛傳訛，我選擇裝傻帶過。
　　洗完我回房間換好衣服，今天禮拜五，我不知道該慶幸體育課因為游泳池在整修，逃過再洗一次澡的命運，還是不能下水當水獺而失落，這種沒意義的事情我總是會困擾一下子，但真的只是一下子，因為瑞秋跟克洛伊出現，很多煩惱都不再重要。
　　「呃，麥克斯，妳臉色不太好。」先出聲的是克洛伊。
　　「嗯，做了個惡夢。」
　　「體育課要不要回去補個眠？」瑞秋提議。
　　「不了，晚上早點休息就好。」我不習慣睡回籠覺。
　　「嗯……克洛伊，帶她去秘密基地如何？」
　　克洛伊思索了一會，那也許是『她們』的秘密基地，而她並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瑞秋替我發難：「拜託，妳連麥克斯都不相信？」
　　「不是啊，那裡是妳先發現的，妳為什麼問我？之前也是妳說別讓弗蘭克知道。」
　　「呃……好吧，我問錯人了。」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瑞秋會故意展現她跟克洛伊很要好的樣子，那是在針對我什麼嗎？「麥克斯要不要跟我們去？」
　　「妳們不介意的話。」
　　「那就下課再見囉～」
　　
　　
　　結果所謂的秘密基地是資源回收場的一座小屋子。
　　與其說是屋子……屋頂的鐵皮被掀走三分之一，有些牆壁上的磚塊也不見了，在下雨天可真說不上是個可以避難的地方。但她們似乎在這邊玩的很開心，牆上有很多塗鴉、海報，還有射飛鏢的得分板，目前看來，瑞秋贏了三局，看來克洛伊的打靶技術真的不怎麼樣。
　　「麥克斯，妳來。」克洛伊把飛鏢給我，「瑞秋只會笑我，我肯定妳一定比我爛。」她這是對新手的歧視。
　　結果我四支中了兩隻，而克洛伊只中一隻。
　　「不，這不可能，妳換用左手！」
　　我是左撇子，但只有做精密的事情比如寫字或是修理物件才會用左手，而左手要操控很多東西其實有一定難度。
　　但克洛伊就是小孩子，她不贏就不甘心，可是我才不想放水。
　　結果我中了三隻。她呆住，瑞秋在一旁笑的開心。
　　「這不算！反正沒計分！」克洛伊大叫，瑞秋上前拿下飛鏢，結果四支全在靶上。
　　「還好妳沒有槍可以拿，不然一定會打到自己。」
　　「是什麼樣的槍法可以射到自己啦！」克洛伊氣急敗壞。
　　「搞不好會打到汽車保險桿之類的。」瑞秋認真回答。
　　「我才不會那麼蠢！」克洛伊拿出香菸，我不知道她會抽菸。
　　她遞給瑞秋，瑞秋接過，拿出打火機給克洛伊。
　　「麥克斯要嗎？」瑞秋問，我搖頭。
　　「我不知道妳們會抽菸。」
　　「因為我們各保管一半，我是香菸，她保管打火機，只有我們兩個都想抽的時候才會拿出來。」
　　「我怕妳嗑大麻嗑太多。」
　　「那是弗蘭克上次送我的菸裡頭放的，我才不會主動去碰哪些東西。」
　　「呃……弗……誰？」今天聽她們提起兩次這個名字了。
　　「弗蘭克，克洛伊的男朋友。」
　　「Fuck you！就說不是了，我們連當炮友都不會！」
　　「那妳上次怎麼會從他車上下來？」瑞秋賊賊地笑。
　　「吼！就說跟他在車上嗑太多，睡著了。」克洛伊跺腳，「難不成我會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失身嗎！」
　　「好吧，克洛伊不是小孩子了。」
　　我笑了出來，克洛伊就是小孩子，瞧她聽見這句話氣到臉都紅了。我到是現在才知道，克洛伊不只改變了外貌，她也嘗試了很多我不會想知道的東西，例如抽菸、大麻，還有男人。
　　也許克洛伊比較適合跟男人在一起而不是瑞秋。
　　不對，我在想什麼？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拿什麼在衡量。
　　我們吃完午餐又再度回到布萊克威爾，老實說剛剛那一鬧讓我有了睏意，而我就在接下來的音樂課睡著了，還好是沃倫叫我起床，雖然我認為自己應該沒睡得很沉。
　　晚上瑞秋問我要不要去克洛伊家，我很想去，我想知道那邊變成什麼樣子，我還記得小時候整個家都是我們的探險目標，克洛伊是船長，我是小跟班。然而我有作業要做，只好說下次再約。
　　
　　
　　印象中的白色木門搭配藍色牆壁，右邊漆著44的號碼，是熟悉的克洛伊家。
　　我忐忑不安地敲了兩下，前來應門的人是……威廉姆？
　　「麥克斯．考菲爾德？還以為妳去大城市之後，我們再也見不到妳了。」
　　「不……我永遠不會這樣對待克洛伊。」
　　「說到她……我知道她一直很想見妳，等一等。」
　　我的腦袋還沒理解發生了什麼事，威廉姆沒有發生意外？這是在另一個時空嗎？
　　然後我聽見威廉姆喊：「克洛伊！有客人找妳！」
　　我往裡頭探去，威廉姆退到門的另一邊，我以為出來的會是我昨天所見的那個龐克女孩。
　　喔不……我摀著嘴，往後倒退兩步。
　　這是真的嗎？克洛伊？藍色頭髮不見了，是原本的棕髮，可是她坐著輪椅，耳朵兩側有固定器，避免讓她轉動幅度過大；前胸跟雙手被固定在輪椅上，還有……脖子上的呼吸器，我完全無法直視克洛伊，即使她面帶笑容看著我。
　　我感到一陣暈眩，然後從床上跌下來。
　　是夢。
　　但是好真實。
　　我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發現還沒有到鬧鐘響的時間，這應該是麥克斯有使以來最糟的睡相。
　　還好今天是禮拜六。
　　可能是昨天功課寫太晚了，不然我很少連續兩天都做惡夢……
　　再躺一下好了，至少讓我躺在床上會安穩點。反正今天還沒有行程，也許醒來是早午餐時間，填飽肚子再去鎮上逛逛取得一些攝影題材聽起來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