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妄

　　「謹……我想……我們不適合……」
　　賴祐謹趴在辦公室的桌上嚇醒過來，最近只要不小心睡著就是重複這個夢，讓她越顯得疲倦。
　　原本只是想要回家住兩天出考試題目的，卻因為作夢的關係，使自己不敢再去見藍宛弦，於是從兩天就這樣延長下去，已經快要一個禮拜了。
　　好想見面哦……賴祐謹在心底吶喊著，原本說好兩天就會回去，想第三天可能藍宛弦累了所以沒打給自己，第四天她就知道對方絕對不會打電話過來的，畢竟是自己渴望得比藍宛弦多，可是這還是讓賴祐謹好失望，為什麼愛情裏總有這麼不公平的事呢，總有一方期待得多，卻也越容易失落。
　　勉強提起精神繼續改著考卷，突然門被敲起，賴祐謹有氣無力地說：「請進。」
　　「嗨。」賴祐謹覺得自己一定是得了幻聽，才會聽到藍宛弦的聲音，她無力抬起頭，嚇死人了，對方真的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看到藍宛弦苦笑了一下，她才終於有點實感。
　　「我在作夢嗎？」
　　「作什麼夢？」
　　「不、沒事……」看到救贖一定是這種感覺，賴祐謹差點哭出來，她好想念她。
　　「吃過了嗎？」
　　「還沒……」
　　「買了妳愛吃的牛肉炒飯。」藍宛弦遞上了便當盒，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皺著眉頭說：「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吃？都下午三點了。」
　　「就……睡著了……」其實自藍宛弦沒跟自己連絡，早就三餐不正常了，現在看到本人才有肚子餓的感覺，賴祐謹打開蓋子，立刻大口吃起來。
　　「吃慢點，來，微糖綠茶。」
　　賴祐謹接過手喝了一口，眼淚就真的這樣從眼角落下來，沒想到藍宛弦都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麼還有喝什麼，連買的店家都是她最愛的那家。
　　「啊，怎麼哭了！？」藍宛弦手忙腳亂一邊放下自己的午餐一邊抽了好幾張衛生紙，是餓太久了嗎？怎麼沒事哭了起來？
　　「沒有……只是覺得很好吃……」話一說出口，賴祐謹哭得更大聲了。
　　「欸不要哭啊。」天啊，她最怕人哭了，藍宛弦心疼地把眼前的人兒摟緊，讓她的鼻涕眼淚都擦在自己的衣服上。
　　過了一會，感覺懷裏的哭泣聲稍微平息了，藍宛弦輕輕推開她，拿起衛生紙，幫她擦了擦眼淚跟鼻水，然後餵她吃飯。
　　餵完賴祐謹，藍宛弦坐回沙發，繼續吃起已經冷掉的午餐，讓賴祐謹繼續忙自己的工作。
　　賴祐謹原本想坐在藍宛弦旁邊溫存一下，又想到今天成績不送出去，所有學生可能就完蛋了，才忍住自己的慾望坐在椅子上改考卷。
　　藍宛弦終於來找她了，她有好多話想說，於是她提起精神，用最快的速度結束手上的工作，轉過頭，她發現藍宛弦在沙發上睡著了。
　　看來她也沒睡好吧……賴祐謹走近她，拿了外套披在藍宛弦身上，自己則側躺在她大腿上捲曲起來，雖然她已經盡量放輕動作，不過壓下去難免有力道，藍宛弦也沒有醒過來，到底過著怎麼樣的日子呢……賴祐謹在心底心疼地想著，一下子就睡著了。
　　這是她這一個禮拜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天。
　　
　　醒來的時候，賴祐謹伸手摸不著藍宛弦的腿，以為是夢又再次驚醒過來後，她看到對方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非常認真的不曉得在看什麼東西。
　　「嗯？怎麼了？」藍宛弦察覺到動靜，轉頭看到躺在沙發上的人跳了起來。
　　「沒有……妳在看什麼？」
　　「喔，妳的教科書啊，妳自己編的嗎？」
　　「嗯，外面的教材感覺都太複雜了，我就自己著手了。」
　　「嗯……」藍宛弦沉思了一會，「我下學期也修妳的課好了。」
　　「啊？」
　　「教材很棒啊，看來非常淺顯易懂，妳教書應該不會拖泥帶水、廢話很多吧？」
　　賴祐謹回想了一下，「好像……不太會欸，應該還要教學生怎麼看行情跟操盤，都要花很多時間，還有講一些走勢之類的，除非真的確定進度趕上，大家的學習能力也都跟上了，我才會說一些題外話。不過那種情況真的很少。」
　　藍宛弦笑，跟她想得一樣，賴祐謹的確是個行為俐落的人。
　　起身走到賴祐謹身旁，她摸了摸對方的頭後說：「願意跟我回家嗎？我是說……我家。」
　　賴祐謹脹紅了臉，立刻低下頭結巴的問：「妳、妳、妳……不用上班嗎？」
　　「我放了一個禮拜的長假。」
　　「咦？為什麼？放長假不是還要扣薪水嗎？」
　　「我有折扣可以用啊。」藍宛弦笑了下，賴祐謹卻看出其中有點苦澀的感覺。「所以……妳願意跟我回家嗎？」
　　「喔……」看著藍宛弦一直深情款款得看著自己，賴祐謹感覺魂都要不見了，才發現自己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有點著急得說：「好、我是說……我願意。」
　　「噗。」
　　賴祐謹臉紅到不能再紅，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啦！好討厭老是在藍宛弦面前出糗的自己。
　　
　　等賴祐謹收拾好，兩人決定買晚餐回家吃，便去夜市逛了一下，回家的時候兩手滿滿都是食物。
　　「唔喔，妳的房子怎麼了……」賴祐謹看著一片狼藉的四周驚訝得說。
　　「呃……昨天亦歆來我家，所以有點凌亂。」她說了謊，真正的原因是藍宛弦最近茶不思飯不想，都在想賴祐謹的事情，導致她沒空整理房子。
　　「亦歆是誰？」
　　「呃……」完了，只有上班才會用代稱，現在換她犯同樣的錯誤了，還是得解釋一下……「沈亦歆是思維，我們只有上班才會用代稱稱呼彼此。」
　　「哦～思維這聽起來就很像本名呢。」賴祐謹坐在沙發上，藍宛弦先進廚房拿了盤子跟碗，再把食物裝起來，用好也跟著坐下來。
　　「嘛……她那人就浪漫派的。」
　　「代稱是妳們自己取的嗎？」
　　「算是吧。其實是老闆的主意，我們剛好四個人，一個人代表一種味道。」
　　「我知道沙瓦是酸的意思，思維是甜，另外兩個呢？」
　　「畢特是Bitter的意思，詩白是Spicy。」
　　「哦？我覺得畢特反而比較熱情呢。」賴祐謹吃了一串甜不辣說。
　　「其實不完全，詩白骨子裡其實很熱情，她不太愛表現自己，但是她工作能力很強，詩白還是我們的店長呢！」
　　賴祐謹想起她第一次看到藍宛弦的時候，臉臭的就跟聞到酸東西的表情一樣，不小心笑了一下。
　　「笑什麼？」
　　「沒有，想到第一次看到妳的時候，妳的臉好臭。」
　　「喔……我很專心上班吧，就……比較沒有其他表情。」
　　「嗯～沒關係啊，我也是因為這樣才會想跟妳聊天的。」
　　「所以我如果面帶笑容妳就不會靠近我嗎？」
　　賴祐謹看著藍宛弦，現在她很容易因為藍宛弦的笑容而心神蕩漾，如果那時候的她是帶著迷人的微笑，情況又會變得怎麼樣呢……
　　不用說，一定還是邀約她，跟著她回家吧，唉。
　　想來根本就是一見鍾情嘛。
　　兩人繼續吃著晚餐，東聊西聊一下，吃飽之後，藍宛弦把碗盤拿去洗，賴祐謹則先去洗澡，洗完之後換人。等藍宛弦走出浴室，她看到賴祐謹拿著吹風機在等她。
　　自動地坐在賴祐謹前面，讓對方撥弄著自己的頭髮，這樣被溫柔對待的感覺真的很舒服，更別說藍宛弦感覺得出來對方的動作雖然輕柔卻充滿了情慾。
　　但是今天還不能……必須把話說清楚……
　　賴祐謹關上了吹風機，用手撫著藍宛弦的頭髮，確定沒有一絲濕意才把吹風機歸位。
　　躺上床後，藍宛弦立刻抱住賴祐謹，貪戀得聞著對方身上的味道，是她想念的許久的味道。賴祐謹也疼愛地摸著藍宛弦的頭，另一手緊抱住她。
　　「嗯……我……我覺得我應該跟妳坦白一些事……」
　　賴祐謹瞬間屏住了呼吸，靜待著對方的下一句。
　　藍宛弦沉默了好一會，才終於開口：「謹……嗯……我可以這樣叫嗎？」
　　「當然可以。」藍宛弦的口氣變得十分小心翼翼，讓賴祐謹不自覺抱緊了她。
　　「嗯……我想一下我該怎麼說……這件事只有亦歆知道，我們從高中就是同班同學，一直都很處得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喔，還有她女朋友應該也知道，嗯……」藍宛弦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那時候是怎麼對沈亦歆說出口的？用了什麼樣的口氣跟表情，她都不敢去回想了，現在卻必須對別人坦承，也得讓自己再次回憶過往，盡量不讓自己的敘述有一絲遺漏。藍宛弦深呼吸，閉上眼睛開始回想：「我其實漏掉了一點東西，關於我被趕出來之後……我在亦歆家住了幾天，沒有很久，之後我就換地方住了，在這之前，我都住在上一個喜歡的人那裏……那個人……是我自己的老闆。我們沒有在一起，只有不明不白的關係，可是我還是和她這樣過了兩年，我想她應該也愛過我吧，可是我們從來不敢談論愛情，我們白天猶如室友，會一起看電視、話題不多但還是偶爾聊聊天、煮飯給彼此吃，時間到了就去上班，她是老闆所以她總是很晚到不然就不來，我回到她住的地方，累了就睡，還有體力就上床，日子過得很簡單。我想愛情就是這樣吧……她有她的顧忌，我們差了快十歲，她有一些家裏的壓力，那熬過就沒事了，反正這樣也算是在一起，關係不是很重要吧？我總是這麼想，時間就這樣過了兩年，突然有天，她說她要回去結婚了，也已經找好對象，而且跟對方也開始交往了，要我不要繼續住在她這裏，我說那我呢？她說我賺的錢夠租一棟房子吧，也不愁吃穿，接下來我想再說些什麼，話卻是梗在喉嚨什麼也說不出來，她的表情跟口氣都不像玩笑，我看著她看好久，她不敢直視我，那代表什麼？我也不知道，原來我們從來都不是愛情嗎？我說然後就轉身開始收起行李，之後……又在亦歆家待了幾天，才找到這間公寓住了下來。」
　　藍宛弦嘆了口氣，稍微平復心情之後才又繼續：「之後還是有照常去上班，但是很常失控，會突然躲起來大哭，或是醉到沒辦法回家，亦歆知道我的狀況後，她有空就會去酒吧陪我聊天，可能是要看住我吧，她畢業之後可以搬出來外頭住，才會住在我隔壁，之後也在我的推薦下進來酒吧上班，我很感謝她，她陪我走過了這段最可怕的時期，我一直想，我很可能就這樣一蹶不振，再也爬不起來了。或許聽起來很沒有什麼，可是我老闆陪著我太多，被家裏趕出來後，她等於是我的寄託，那時的亦歆還在忙課業也沒什麼時間理我……我一直覺得也許我老闆就可以這樣一直陪著我了，結果也是騙人的。而且我還間接知道，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會跟其他男人上床，那令我覺得噁心……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開始一夜情的生活吧，好想遺忘掉，我以為那會一直都是我的，結果也是在別人身下的，也不會屬於我，那好可怕……當對人的信任在一瞬間被打翻的時候，那對我來說真的好痛好可怕。」
　　賴祐謹心疼地抱住她，無論別人感想如何，但這就是藍宛弦最痛苦的過往。賴祐謹開始氣自己，氣自己如果可以早點出現，也許就會讓藍宛弦過得開心一點，也氣自己，曾經有一度想要放棄這段關係只是因為自己過的痛苦，卻從來沒有想過藍宛弦過去的傷痛才是主因，就算她想要去了解，但沒有實際付諸行動，說什麼都是白談。
　　「謹，對不起……都是我拋不下過去……我想我很早就不愛我老闆了，只是那就像黑歷史一樣，讓我不敢再面對愛情，同樣的痛可以的話我不想要再第二次，才會一直對妳這樣……亦歆罵過我，我這樣跟老闆有什麼不一樣，像只是在利用妳的身體忘記過去，可是我真的沒有，認識妳之後我沒跟別人上床了，之後想的也都是妳，只是我還不懂得怎麼面對妳……說好只有一夜的，打破規則的卻是自己，我其實很開心，妳之後又來店裡，我們還可以再碰面，我真的很開心。」
　　「我其實也很開心，只是沒想到那時候看到妳跟別人聊得那麼愉快……我就一肚子火。」
　　「妳是說沂渟嗎？我覺得她很特別，她那時散發出的氣息跟我很相像，想愛卻不不能愛。但她也很傻，她始終沒有發現那是愛情，大概是這樣反而有點吸引我吧，她那股傻勁，但是她跟她愛人在一起後，我就沒再跟她連絡了，直到那天她來找我，我才想起還有這號人物。」
　　「妳跟她聊天的表情充滿眷戀……」
　　「妳在吃醋嗎？」藍宛弦笑笑的說：「我那時只是在想，能不能也讓我找到那樣的人，沂渟跟我說，她跟她女朋友去蜜月旅行還去丹麥結婚了，我覺得好羨慕，其實在我跟老闆在一起時，未來藍圖裏也同樣有結婚這條路，最後卻還是空一場，我想我就會一直糾結在這了，所以才看著她們兩個越想越羨慕。」
　　「有我嗎？」
　　「什麼？」
　　「妳的人生藍圖裏……」賴祐謹頓了一下，「現在有我嗎？」
　　藍宛弦眼眶開始泛紅，貼緊了對方的胸前，不想讓她看見，但哽咽的聲音出賣了她，「……妳願意嗎？」
　　「我才不要先說呢！」
　　「妳願意跟我在一起嗎？」藍宛弦抬起頭，直直地望著對方。
　　賴祐謹看著藍宛弦的眼睛，那眼底只有她沒有別人，有點畏懼卻又堅定，她怎麼能說不？於是她再次抱緊懷裏的人，疼惜的說：「我願意……我一直……好想跟妳在一起。」
　　「再說一次……」
　　「我說……我愛妳，弦……」懷裏的人突然哭得大聲了，賴祐謹捧著對方的臉頰，吻去她的淚水，「我愛妳……」說再多也無法表達的愛意，賴祐謹吻上藍宛弦的唇，從輕柔的啄吻，慢慢慢慢深入，她帶動著藍宛弦，她想讓藍宛弦知道她到底有多愛，讓藍宛弦知道，她的愛也許不能撫平她過去的傷痛，卻可以慢慢淡化它，想讓藍宛弦的未來只有她自己，她絕對不會放棄她，絕對不會。
　　兩人的唇即使分開了，賴祐謹也繼續吻著藍宛弦的臉頰、眼角、眉間、鼻子，又來到嘴唇。
　　賴祐謹起身，將藍宛弦壓在身下，看見對方淚光閃閃一臉被欺負的模樣，這讓她更想疼愛一下了。
　　賴祐謹親吻著藍宛弦的下巴與脖子，雖然她沒幫女人服務的經驗，但是照著對方曾經做過的動作，輕柔的親吻帶給了藍宛弦猶如觸電般的快感，她不自覺低吟一聲，發覺有點害羞，立刻用手摀住了嘴。
　　藍宛弦的反應同樣挑起賴祐謹的渴望，下腹傳來的灼熱感讓她非常想要藍宛弦，於是她快速地脫掉藍宛弦的睡衣，啃咬著藍宛弦的肩頸，也許，不，是一定會留下痕跡，可是她才不在乎，她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藍宛弦是她的，永遠都會是。
　　「啊……會癢……」藍宛弦已經很久沒有被碰觸，現在光是愛撫就讓她感覺非常強烈，她想要把身體都交給她，卻又因為害羞而繃緊身子，反而變得十分敏感。
　　賴祐謹不疾不徐地親吻著對方的全身，越是聽著藍宛弦因為羞赧而緊咬住下唇，卻依舊止不住的低吟，她越覺得興奮。於是她稍微加重了力道，她跳過那些會令人失去理智的部位，來到了腹部，種下好幾個吻痕，才又朝著恥骨又咬又舔。
　　「啊嗯……」癢的感覺不停傳上來，藍宛弦亟欲想要推開身上的人，卻又希望對方快點朝向那私密的地方，不知道該怎麼展現平衡只好不停扭動身子。
　　親吻夠了，賴祐謹脫下對方的褲子跟內褲也脫下自己的，那地方散發出的味道以及濕濡超出她的預期，她不自覺伸出手朝那私處輕柔的碰觸，對方卻是非常大力地顫了一下。
　　怎麼辦……感覺好像會上癮……賴祐謹心想，她沒想過自己被女人碰觸的時候，快感是超乎她過去的體驗，也沒想過，現在她碰觸著跟自己同樣性別的人，帶給她的感受卻也是無法用言語比擬的強烈。
　　賴祐謹很快就找到私處的花蒂，食指與中指並用的搓揉，她起身看著藍宛弦的表情，如此地誘人與性感，有這麼可愛又漂亮的人，為什麼要放棄呢？賴祐謹吻住了藍宛弦的唇，舌頭伸進對方的口中熱情地交纏，好想要這樣不分開，當藍宛弦伸出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她更俯下身吻得更深入，像是要把彼此吞下一樣，在短暫分開的頓點吸點新鮮的氧氣，又立刻陷入激烈的熱吻。
　　「啊……啊啊啊……」在賴祐謹的愛撫下，藍宛弦很快就達到高潮，在那瞬間她抱緊了對方，從嘴中透出非常高亢的呻吟，身體的顫抖讓藍宛弦十分陌生，同樣的快感已經是好久好久前的事了，這讓她感到難過，從眼角不自覺流出淚來，敏銳的賴祐謹發現便立刻舔去她的淚水。
　　「弦，不要忍耐，妳可以哭出來，我在這，只要妳要我，我就會一直都在。」賴祐謹說完，藍宛弦再也無法忍耐的大哭出來，對於過去的傷痛無法再壓抑，她並不想當個保護者，那只是她想營造她堅強的假象，她也想要被好好保護著，好想好想。
　　藍宛弦哭了好久，賴祐謹覺得自己的心都絞在一起了，她只能不停地吻去對方的淚水，等到藍宛弦終於稍稍平復，賴祐謹才又繼續吻著她的唇。然後慢慢往下移來到胸部吸吮著那峰尖，左手則對著另一個乳峰畫圈。
　　「啊嗯……謹……」聽到藍宛弦直呼自己的名，賴祐謹簡直激動得不能自己，她伸手往下，來到那剛剛被她愛撫到高潮的地方，在外圍逗留了一會，她便把手指伸入那令人發狂的深處。
　　「嗯……」在感覺到賴祐謹的手指進入自己時，兩人都發出了嘆息，賴祐謹感覺對方的那裏緊緊包覆住自己的手指，不曉得為什麼這令她感動得想哭，她們終於在一起了，藍宛弦不再抗拒她了，她忍住自己的情緒，手指緩緩抽動起來。
　　藍宛弦無法抑制自己的聲音，隨著對方手指的進出，發出同樣節拍的呻吟，房間一向很安靜，那淫靡的水聲與做愛的歡愉聲，像是環繞音響一樣迴盪在整個房裡，刺激著彼此。
　　「啊！」藍宛弦屈起了大腿頂在賴祐謹的下身，對方雖然沒有停下動作，但突如其來的惡作劇還是惹來賴祐謹一聲驚呼，但她也十分渴望，她想與對方一起達到頂點，於是賴祐謹順著對方屈起的大腿，緊貼著便摩擦起來。
　　兩人的喘息與動作節奏成了一致，藍宛弦愛極了現在的感覺，全心全意感受著對方，而身上的人也是。
　　沒多久，兩人一同達到了高潮，藍宛弦繃緊了身子，賴祐謹更是弓起身發出了高亢的呻吟，等快感過去，她趴在對方身上喘著氣，手指還停留在深處，那裏頭還在緩緩收縮著，想拔出來卻又捨不得，賴祐謹緩慢地抽動手指，這讓還沒從快感中抽身的藍宛弦又激動起來。
　　藍宛弦的聲音就像是開關一樣，賴祐謹又起了身，把對方翻身過去，一反剛剛的溫柔，開始了猛烈的抽插，每一下都都擊中了藍宛弦的敏感點。
　　「啊……謹……啊啊啊……」藍宛弦覺得自己快崩潰了，高潮了兩次，現在又被這樣狂野的對待，賴祐謹是發狂了嗎？她分了一點神智在思考這件事，但很快便失去思緒，她現在只想攀上高峰，其餘的再也不想思考了。
　　賴祐謹靈巧的插弄，不斷刺激著藍宛弦最敏感的地方，她不停地呻吟，很快地她又高潮一次。
　　「不要了……」高潮的快感讓藍宛弦哭了出來，她轉過身抱緊了賴祐謹，賴祐謹溫柔地親吻著藍宛弦的臉頰，使兩人越來越發睏了。
　　「我愛妳…」藍宛弦說，輕吻了賴祐謹一下。
　　「Sour，也許並不是酸掉的意思。」賴祐謹突然說：「愛情是需要時間去發酵的，如同釀酒，放越久，就越香醇。妳跟妳老闆雖然相處時間很久，但並沒有放到酵母，所以她給了妳這個代號，希望妳可以去找到與自己相契合的人，發酵出適合妳的愛情。」
　　「妳會是那一個嗎……那最後一個……」縱使想睡，藍宛弦還是小心翼翼的說著，她並不想再痛個第二次或無數次了……
　　「就算妳離開我了，我還是愛著妳，沒有為什麼，我就是這麼認為了。」
　　「我不會離開妳的。」
　　「那麼，我就會是妳的最後一個。」
　　「我好怕妳也就這麼離開我了……」藍宛弦說著又哽咽起來。
　　「不會的，我知道妳還害怕，但是如果妳愛我，就試著相信我，好嗎？我會陪著妳，永遠、永遠。」賴祐謹想到這些問題都是她之前跟男人在一起時會問的問題，通常對方都會嫌她很煩不然就不理她，現在她成了當事者被人這樣詢問卻不覺得反感，明明就可以知道對方對自己的愛意，感覺如此美好，為什麼有人會覺得麻煩呢？
　　「弦，我愛妳，真的很愛妳。」賴祐謹抱住了對方，親吻著藍宛弦的臉頰，直到彼此都睡著了，她們還緊抱著彼此直到天明。

　　　　　　　　　To be continued..